三人回到家,慕若初请少年外堂坐下,将衣物放回屋中,遂来到外堂坐下。潘金莲道“你们且说着话,我去整置些吃食,大郎眼看就该回来了。”说着净了手,朝厨前去了。
两人坐在饭桌前,慕若初盯着他,半晌问道“你叫南宫离?”
少年点头道“正是。”
慕若初道“你如何找到我的?”
南宫离道“我按着哥哥说的方向一路寻来,每到一处,便问有没有来过一个陌生娘子,见了好几个都不是,今日来这阳谷县,听说紫石街前两个月来了一位天仙似得娘子,便一路问着寻了过来。”
慕若初沉吟片刻,又问道“我为何会逃?可是你哥哥对我不好?”
南宫离忙摆手道“哥哥极为爱重嫂嫂,嫂嫂逃走,是因仇家上门寻仇,哥哥怕你受人欺辱,护着你先行逃跑,自己与人打斗....”说到这里忽然顿住,眼神痛苦,继续道“但他终究不敌,被仇家害死了!”
慕若初见他情真意切,不由信了九分,南宫离继续道“哥哥临终前嘱咐我定要寻得嫂嫂,好生照顾。哥哥说,嫂嫂家中已无亲人,如今他也去了,留下你在这世上孤苦无依,无人照顾,叫我定要护你周全。”
慕若初微微感动,又听这南宫玉已经死了,心中稍安,她可不想突然冒出个丈夫。
可平白无故,成了已婚妇女,还是有些难以接受,道“眼下我得武家收留,自己也有了安身立命的生计,生活的很好,不用你照顾,你自去谋生吧。”
南宫离听她这般说,登时起身跪下,道“阿离已答应了哥哥照顾嫂嫂,断然不肯失信,嫂嫂跟我走吧!”
慕若初不悦道“你快起来,堂堂男儿,怎么动不动就下跪?我哪都不会去!你哥哥让你照顾我,却没让你绑架我吧?如今我过得很好,你怎么反倒扰人安生?”
南宫离垂头沉思,半晌才道“好!嫂嫂既然不肯走,阿离便也留在这阳谷县,总之阿离决不离开嫂嫂!”
慕若初见这少年如此倔强执拗,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只央他先起身再议。
这时,潘金莲端着一盘酒菜走过来,问道“阿离兄弟,你留在这里,济南家中如何料理?”
南宫离道“我走的时候已将家宅酒楼尽数变卖,誓要寻得嫂嫂。”
潘金莲又问道“那你可会什么营生?”
南宫离道“在下自幼习武,练的一身武艺,也跟着哥哥经营了两年酒楼。”
潘金莲不禁蹙眉,慕若初听闻他会武艺,心里暗暗盘算起来,‘若他执意不肯走,留在我身边做个保镖也不错。’遂道“你当真不肯走?”
南宫离正色道“阿离不可违背哥哥意愿。”
慕若初点头道“既然如此,长嫂如母,你认我是嫂嫂,就要听我的话,莫要忤逆我,如若不然,我依旧赶你走。”
南宫离深深道“阿离听嫂嫂的便是。”正在这时,院门响起,武大回来了。见早晨立在门外那少年正坐在桌前,因问道“这是...”
慕若初道“他叫南宫离,是我小叔,如今投靠了我,便在这里暂住下吧。”
随即对南宫离道“这是武大哥,金莲姐是他的娘子。”
南宫离起身作揖道“武大哥,武大嫂,阿离叨扰了!”
自慕若初赚得银钱,家中一应开销皆是她拿,如今提出这般要求,如何不肯?武大郎堆了一脸笑道“不妨事,那就将二郎的屋子收拾一下给他住吧。”
慕若初点头道“暂且如此安排吧。”
吃过饭,慕若初陪南宫离上街买了套新被褥,收拾了武二的房间与他住下。
下午,慕若初拿着剪作两段的白狐裘风氅,上楼央潘金莲做一个挎包与她,因潘金莲不知挎包是何样子,慕若初便画了样子在纸上与她细说。
次日上午挎包便做好了,慕若初拿来观瞧,就见圆鼓鼓、毛茸茸的一个小包,拇指大的珍珠扣儿封口,半寸宽的白狐裘包带儿,斜挎在肩上,小包刚好及腰,十分俏皮。
剩下的料子潘金莲不肯扔,说将来缝衣用来镶边再好不过。
一日,南宫离提起另置个宅院住,慕若初早就想着攒钱买个宽敞些的住宅,如今手里也攒了一百多两银子,遂将这件事记在心上。
这日晌午,慕若初邀冯少游与梅龙笙到狮子楼吃酒,早早带了南宫离在狮子楼包厢等候。
两人皆到齐后,方将南宫离与他二人引荐。冯少游听她是那人嫂嫂,登时惊道“你已嫁过人了?”
慕若初撇嘴道“嗯,我也是这几日才知道。”叹了口气,又道“且不说这个,我今日有件事央二位。”
梅龙笙笑道“尽管说来。”
慕若初道“我想买个宅院住,不必太大,还请你二人帮我留心,若有合适的,介绍与我。”
冯少游笑道“巧了,前日我一位好友举家搬去了清河县去,留下个才盖两年的宅院,托我卖了。”
慕若初欣喜道“竟有这等巧事?那你何时得空带我去瞧一瞧?”
冯少游道“吃过饭便去也使得。”
慕若初喜笑颜开,端起酒杯,道“甚好,我敬你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南宫离低声道“嫂嫂少喝点酒,莫要吃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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