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泰恩准喻孤箫在东宫休养,因为又赶上洛阳的滂沱大雨,所以喻泰恩准又多留了几日。其实喻孤箫心里清楚,多留几日也不过是多增添些烦恼,但也姑且算得上是二十多年的父子情谊吧。
十月十五午后,连绵几日的秋雨终于停了,但是秋雨之后便是彻骨的寒意。
一个下午,季迎江都在帮喻孤箫收拾着包裹,其实能带的东西不多,但是季迎江总感觉少放了什么,一遍一遍地确认,看一遍心里就空一点儿,直到看完最后一遍,季迎江失神地坐在床前,像是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一般失落,心里空了一大块。
东宫里依然是人来人往,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喻孤箫离京的影响,所有人都在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对于他们而言,这里住的是谁不重要,只有他们还在一天,就得干活,就得勤勤恳恳丝毫不能松懈。可是,每个人又都有变化,这几日都安安静静的,连平日里最喜欢喧闹的老婆子们也都安静下来,各做各的活计,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傍晚的时候,余方来了。
被恭恭敬敬地请进屋,余方上下打量着这里,等着喻孤箫过来。
休养了几日,喻孤箫的气色还不错,只是看上去还是有些单薄。
“余公公!”喻孤箫躬身一礼,着实把余方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拉起喻孤箫,连声道:“受不住!受不住!”
喻孤箫轻轻一笑,“哪里受不住!”
余方叹了口气,颇有些感慨。
“公公前来,是有何吩咐吗?”喻孤箫请余方坐下,亲自给他奉上茶,余方极不踏实地接了。
“陛下让我来送送殿下。”余方轻声道。
不觉喻孤箫脸上的笑容一凝,有些僵住了。
“殿下,陛下其实牵挂着您呢!”余方轻声道,“陛下让我来瞧瞧您的身子恢复得如何,再让我嘱咐您几句话。”
“公公请讲!”喻孤箫躬身道。
“陛下让我嘱咐殿下,路上不太平,要多加小心,还有,在外面要收敛收敛太子的脾气,少与他人争执,少惹祸端。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照料自己,多加保重才是。”余方轻声道,语气里多有亲切。
喻孤箫低着头,心里一阵暖意,知道喻泰心里还是惦念着自己的。喻孤箫微微抬头,轻声道:“公公替我谢过父皇!”
余方颔首,站起身来,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送到喻孤箫面前,“这是陛下常年带在身上的,今儿托我送过来,叫殿下带着。”
喻孤箫愣了愣,恭敬地接了,那玉佩有些凉,摸上去也很舒服,喻孤箫摩挲着它,有些出神。
“殿下,陛下知道您委屈,您也要体谅他呀!”余方没有回去坐着,而是轻声劝慰喻孤箫。
喻孤箫点点头,将玉佩收入怀中。
“没别的事,老奴就回去复旨了,殿下多保重。”余方微微笑着,躬身道别。喻孤箫亲自将他送到门外,又被他拦下来,余方不喜欢有人送,自己走了。
季迎江站在外面,呆呆地看着余方,又看了看喻孤箫。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