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曙光乍现·大路平坦（4）
时时刻刻打量着全场动静的周艺, 在众多目光下, 也随着微微点头, 那副从容有礼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被骂声缠绕了整整一天的新人！
只是她哪怕看起来再镇定, 手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也微微抖着。
这段与网上不同, 是真实的录音。很久之前那一次，潘左左去找了萧南，并指控了周艺，当时的周艺没料到有录音之类, 可是萧南缜密的很, 将她们骂走之后便查了她们的工作单位, 甚至找张越观察她们剧组工作中偷漏捡漏等失职情况。
事情发生，萧南找到文芸和潘左左二人, 他稍加压力，便很快拿到这段真实的录音。
真实的录音自然是比那段剪辑过的好上不少，但周艺却不敢松气，她毕竟是打了人，是做错。
所以她依旧忐忑，心跳也乱。
记者们可没办法从周艺的微笑中看出她的心理活动, 他们的注意力全部搁置在屏幕, 以及自己手中的录音笔上，她们也有录音？到底是什么录音？！
“所以说，人嘛, 该承认的时候就承认，否则来日方长，总有暴露的时候，到时候岂不是更尴尬。不过也理解你，徐导也是英雄晚年了，即使成就再怎么高，年龄上也是可以做你爸爸的，被爸爸包养的事，可不是那么容易承认的，只是我们既然……”
开头，竟然和网上的视频完全不一样，竟然是这样讽刺又讨骂的语气！
在场的人，哪怕是酒店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狠狠一愣，在这样让人生气的声音中纷纷抬起眼睛看向温和坐着的周艺。
要论说话时阴阳怪气的语气，潘左左的确是个中好手，这话让别人说出来，可能还觉得，是这人理解徐导和周艺的关系，甚至可能还挺贴心？但是叫潘左左一说，那股侮辱人的感觉实在太过猛烈了！
话音落下，而后才是金属钥匙打人的声音，以及那声疯了一样的尖叫：你打我？！
后面好像和网上的录音没有什么出入了，在人们还沉浸在第一句时那种欠揍的语气中时，却很快听到了另一个细节——
“按你所说，我的导演后台还不够我教训一个助理吗？”
众人精神猛然一动！
按你所说……
原来的录音里，可没有这四个字！
这段录音里明显是气话。可删除了这四个字，意思可就完全变了！
很快，又一条不同浮现！——第二次打人之后，传出一声闷响。原本网络上的录音截止到这儿便没了，然而，现在的视频中多了周艺的一句话：
明天有戏，没法儿砸明面。两清！
两清？！可是什么是两清？一个有些荒诞的想法在记者心中升起……
“我们可以保证，录音是原件。”黄海雯说，“这段视频，是由录音中的那位助理交予的，并且，她们也录制了一段道歉的音频。”
这二人的道歉倒没什么可说的，但是她们所说的内容中指出了一件事，也为在场的娱记解开了疑惑——竟然是真的！周艺真的是打了自己！而不是打人两次！
类似的事实和原情完全不同的事情，娱乐记者们见得可是太多了，然而，这次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正当震惊持续发生的时候，周艺站起了身，众目睽睽下，她暗自吁一口气，郑重地开口。
“非常，非常，非常抱歉。因为几句话而打人，是我的不对，身为公众人物，却做了反面教材。”她深深鞠了一躬，抿起唇，“深切希望，我的行为不会对学生以及一些孩子造成消极影响，也很抱歉，让喜欢我的人承受了诸多非议，让你们失望。对不起。”
爆炸而来的闪光灯不断亮着，周艺直面着前所未有的内疚感，目视前方，连鞠三次躬。
黄海雯不由得抬头看着眼眶微红的她。
——
“你说你，好不容易喜欢了个人，怎么还是像块石头？”
台下，
沉默听着周艺带了鼻音的道歉，萧南微微垂眸，却被萧楣撞了撞肩膀。
“心疼喜欢的人的时候，不应该有那种，嘶……就是那种传说中的特别悲伤的眼神，还有焦急的身体反应什么的……你倒好，演戏的时候什么都会，这会儿毫无反应了。”
萧南皱眉看她，目光称不上善良。
越是演员，越不喜欢流露面部表情，不行么？
萧楣作为表姐丝毫不惧，“你这样是不会让女孩子动心的，我作为旁观者，都觉得你喜欢她这件事是假的，一点都不打动人好吗。”
这次好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男人微微一滞，只是，哪有心思管她？他将萧楣的肩膀强行掰走，凝神去听台前的声音。
按照他的安排，该是放出下一个凭证了。
——
录音播完，周艺道歉结束，记者们难免动容，手记本已经在极快的笔速中翻页了！
原本还担心周艺这里无从下手写爆料，现在，料可是自己来了！
“假如网上的录音可以是假的，那现场的录音有什么证明呢？单单是技术部门，并不会让人信服。”
“而且这段道歉也很可能是受胁迫的吧。”
“周艺小姐，如何证明你这段录音不是伪造的？”
“你与助理为什么会有冲突，无风不起浪，她怀疑你和徐导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吧。”
……
关于其他的问题，周艺不需要回答，但关于证明录音不是假的这一点，一定要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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