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六、回到从前
人一旦懒散惯了，想要再回到紧绷的状态是很困难的。
即使周惜有学习的那颗心，注意力也还是总会不自觉地分散到别的地方去——比如宋燎写字时修长有力的手指，比如宋燎凑近时散出的似有若无的檀香。
“周惜。”
宋燎面色不善地拿笔杆敲了敲周惜的脑袋：“又胡思乱想什么呢？”
“没有胡思乱想！”周惜理直气壮地还嘴，“在想你呢！”
宋燎一时语塞，他总不能不准周惜想自己，只好生硬地让人认真一点。
周惜泄气地放下笔：“好难啊。”
“不难的，这些你之前都可以解出来。”宋燎耐心地安慰道，“周周，我们慢慢来。”
“可是再慢就来不及了。”
焦虑和怠惰同时填满周惜纷繁的心绪，恶性循环像是扎进血肉的蜱虫，一刻不停地往他体内注入负面的情绪。
宋燎游移不定地捏着周惜的手指，片刻，突然问道：“那你现在想做什么？”
“嗯……”周惜双手捧起宋燎的脸，把一个酷哥揉成一个面团，往嘴唇上亲了一下，“想要亲亲。”
宋燎依着他亲了两下，然后忽然间退开半米，看着手表说：“那从现在起，只要你在我规定的时间内正确地写完一道大题，就奖励你亲一下。”
“哪有这样的！”周惜急道，“万一你把时间定得很紧怎么办，还要保证正确率。”
“时间肯定是宽裕的，只要你全神贯注。”
“大不了不亲就是了！”周惜把头一甩，不看宋燎，“谁爱亲你似的。”
“不亲也可以。”宋燎不紧不慢道，“如果规定的时间内你没有写完，我就……”
周惜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就？”
“就不理你十分钟。”
“十分钟？！”周惜拍桌表示反对，“这不公平！顶多……一分钟！”
“我是老师，规则我来定。”宋燎毫不动摇，“要不然就不教你了。”
“宋老师~”周惜试图撒娇蒙混过关。
“撒娇视为犯规，罚十分钟。”
宋燎看了一眼时间，而后便真的不再和周惜说话，在习题集上圈画一会儿要给周惜做的题。
周惜见宋燎是要动真格的，非但没有要耍赖的意思，甚至还觉得这样的宋燎有点帅——习惯了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宋燎，周惜觉得眼下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很久之前，回到了他还在追宋燎的那会儿。
……我不会有抖M倾向吧？
周惜忍不住又分神了一会儿。
宋燎的方法很管用，就是奖励的时间好像一次比一次更久——一开始还只是飞快的点吻，到周惜第三次做对大题，两个人已经吻得难舍难分，就快从嘴巴亲到别处去了。
“这样好像不行啊。”宋燎无奈地笑，止住周惜不断蹭过来的动作，“效率要更低了。”
“哪有更低？我都做对了！”周惜恋恋不舍地黏着宋燎，“我觉得这个办法挺好的。”
“那就算现在行得通，明天去学校了怎么办？”宋燎提醒他道，“我们现在可不坐在一块儿了，就算在一起，也总不能这样公然接吻吧？你想把姚郑国气死？”
“你去和老姚说说嘛，让我重新坐回来。”周惜可怜巴巴地拜托他，“我不想再和别人坐在一起了。”
宋燎明白他之于现在的周惜，就好比水之于鱼，虽然不知道周惜何时可以跃过心里的那道龙门，但他知道在那之前，自己必须守在这尾小金鱼身边。
“我试试吧。”宋燎说，“至少争取晚自习的时候我可以陪你一起。”
周惜焦虑得开始咬指甲：“如果你不在，我没有信心自己能在上课的时候不走神。”
宋燎按住他的手：“焦虑的时候就回头看我，我会回应你的。”
“你不听课吗？”
“都是讲错题，我不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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