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展陵没有回答,只是瞥了她一眼,然后放下自己的空瓶子,把她喝剩下的那半瓶拿起来继续喝。
春又说:“你以前说过,结婚只是你想要用来安慰母亲的形式,你不是个容易动情的男人。求婚的那天,你也只是问我,温向春,你有结婚的对象吗?如果没有,那就跟我结婚吧,因为我也没有。我们,不过只是一对到了适婚年龄而又找不到适婚对象的人,一样是为了完成父母亲的期望而做出结婚行为的人,而且当初我们还约定了,如果婚后出现真心所爱的人,就会痛痛快快地放彼此走,可为什么,到头来你又做不到了呢?”
因为,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爱上你,而且还会爱得这么地深!只是如此可悲的结果。余展陵仰头猛灌,酒液从嘴角处淌了下来,很快就弄湿了衣的前襟。
“别再喝了,展陵。”
春轻轻地叹气,转过头轻轻地按住了余展陵手里的酒瓶,她那脸上直直滑落下来的两行清泪,让余展陵的心猛然地狂跳了起来,他不顾一切地丢开酒瓶,抱住她的头吻了下去……
可是春没有任何反应。
不但没有回应,甚至是连挣扎都没有。就像具木偶,她任由余展陵对她又啃又咬。余展陵的一头热血被冻住,短暂的爱意重新变成了仇恨,他摔开温向春的头,捡起地上的酒瓶将剩下的酒液一饮而尽,而后他摔碎酒瓶,爬向厨房,等到他重新抱了一瓶酒出来时,发现春倒在地上,好像已经醉了。他爬到她身边,低头看了她许久,之后他离开她,坐在她对面的墙角,打开酒瓶,继续一个人喝了起来,他一边喝酒一边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每当他需要思考的时候,他总是习惯这么做。小小的火光一次次被他按亮,之后就熄灭下去,然后他就再一次把它按亮。
他不知道这火光究竟会在哪一次之后彻底熄灭再也无法点燃,就像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场半途脱轨的婚姻究竟还能继续向前跑多远跑多久。只是他无法放弃。温向春,如果没有你,当初我也不会坚持让自己活下来,在那场堪比凌迟一般痛苦的折磨中,要不是心里一直记挂着你,我早已……不过,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你现在爱的是陆雅之,如此的深爱,让你就算是出于道义都已经不想再在我身边呆下去了,所以,不管我活着,还是死去,都已显得没有意义。
打火机啪啪的响着,小小的火苗一下子高一下子低,但这一抹微弱的温暖总算仍在持续。
春被冻醒,抱着快被冻僵的冰冷的手臂从地上恍恍惚惚地坐起来。
醉意让她还不是很清醒,她只是模糊地问,“展陵,你不冷吗?我扶你回房间睡吧?”潜意识中,她觉得任由余展陵坐在地上的行为是不对的。
余展陵对她摇了一下头,接着低头呕了一口。
春以为他这只是醉酒的呕吐,她走过来,拉住他手臂,“吐了吗?我带你去卫生间吧?”但是下一秒她感到鼻腔中袭入了一股血腥味。她顿住动作,蹲下身,把手往余展陵的下巴上一探,一股又湿又热又粘的触感让她的寒毛直竖起来,“展陵!”
他吐的是血。
而且这显然不是刚刚才吐的,春很快发现到余展陵的整个前胸都是同样的一片温热和粘稠,她所有的酒意顿时一扫而光。
“手机!快给我手机,我们得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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