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立刻转动方向盘踩下了刹车，轮胎吱嘎嘎地在水泥地上磨出了一层火花。
“雅之！雅之！你怎么了？”
春解开安全带后俯身过去抱住了雅之。
雅之在她怀里瑟瑟发抖。
“别放开，”渐渐模糊的意识，令他祈求般地从齿缝中滑出了一句，“抱我……”
究竟是因为有太多的不甘心，还是这种好像马上就会死掉的痛楚，让自己再也难以支撑？春的怀抱如此温暖，可是为什么不能是属于我的？雅之□□着，冷汗涔涔而下，“药……口袋……”
“哦，哦哦。”春立刻在他身上摸索了起来。
药效在几分钟之后起了作用。雅之紧绷的身体也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雅之，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偎在春依旧紧抱着他的怀里，雅之留恋般地看着春为他担心的表情，然而他吸了口气，慢慢地坐了起来。
雅之坚持不去医院，春只好依言送他回家，下车的时候，春扶住了他。
“我送你上去。”她说。
“可要是被人看见……”
“没关系！”
就这么一路半扶半抱地托着雅之走进了公寓大楼又上了电梯。靠在她身上的雅之简直轻得要命，即便偶尔因为一次摇晃而把重心全都移到了自己身上，春也感觉不出有什么重量。
进屋后，春依旧扶着雅之上了床。
“还需要些什么吗？要不要喝点水？还是……”
“不用了，你去上班吧。”
春帮雅之把被子盖上，然后在床边坐下来，“我先不走了，你还是好好睡一觉吧。”
“春……”
“闭眼睛，你需要好好休息。”春起身，温柔地用手盖上雅之的眼睛。
春掌心的温度，迅速让胀痛的眼眶松驰了下来，雅之定了一会儿，然后就翻身过去，拉住棉被，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春静静地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直到听到雅之发出了轻微的鼻息声，她探身过去轻抚雅之的额头，确认了他没有发烧后她舒了口气，而后她起身，在室内环视了一周。
雅之的房间和一年前来过时没两样，只是地上多了两只衣箱，一只还敞开着，一件宝蓝色的西服外套的袖子掉在了地上。回来都有一周了，居然连行李箱都没有整理，春叹了口气，朝箱子那边走了过去。
把衣柜打开，再从行李箱里把衣服一件件地拿出来，甩平整，用衣架一一地挂上去。雅之的衣服每一件都很漂亮，颜色也很鲜艳，从小时候起，他白皙的皮肤就很适合各种颜色，只是后来因为喜欢上春，知道春开始嫌弃他年纪小，就再也没穿过亮眼的颜色，而故意用老气的蓝黑灰来装扮自己。雅之的温柔，就是这样，细致周到地体现在方方面面。
整理完一只箱子，再去整理第二只，可当春打开这第二只箱子时，里面出现的东西，差点让春崩溃了。
整整的半个箱子里，全是药。
雅之睡醒时，听到厨房里好像有声音，他掀开被子，穿上拖鞋，走出卧室。
走到厨房门口，他停住了脚步。
春背向着他的方向站在炉子前煮东西，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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