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顿住了,然后他哈哈大笑。
“好,真好。”沧弈拊掌大笑,“素绾,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他说:“还是你觉得,本尊爱你入骨,所以才容你这样放肆?”他掐着我的脖子,一点一点发力,“本尊可以像杀了蝼蚁一样杀了你。”
“那就快点动手吧。”我颓然地笑,“你千年前赐我一剑,如今成全我一死,这很好。”
我闭着眼,有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在他手上。
“要杀就杀,既然不爱我,那就不必互相折磨了。”我说。
“本尊不会杀你。”沧弈突然松了手,“本尊不仅不杀你,本尊还要娶你。”
这下换我愣住了,我听他继续道:“界主夫人这个位置很好,很适合你。”
他说:“你说得对,正因为不爱了,所以才要互相折磨。”他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看他,“娶一个不爱的人做妻子,嫁一个不爱的人做丈夫,这样的人生才有趣。”
疯了,一定是疯了。
“你疯了。”我说。
诚然,沧弈向三界证明了他此言非虚。第二日,我便收到大红的婚书,上面写的两行小字是:长发绾君心,幸勿相忘矣。
“长发绾君心,幸勿相忘矣。”我念这两行字,不停地掉眼泪,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我想起当日在天界的时候,在枢云宫,我在沧弈面前一笔一画写“素绾”两个字,还有沧弈对我说,用长发绾住爱人的心……
倘若一切回到最初就好了。
瑶歌不知其中隐情,只以为我和沧弈是水到渠成,也乐得为我俩筹备婚事。仅是喜服她就准备了三四套,凤穿牡丹、百鸟朝凤、朱雀挥羽,一件件地拿过来展开,问我到底喜欢哪个。
我一件件地看了,指着最后那件鳞纹的喜服道:“就这个吧。”
瑶歌就很欣喜地告诉我:“你和界主真是心有灵犀,这几件里他一眼就看中这件螭纹的。”
我忽地想起,瑶歌身上那股橘子香气不见了,就故意打趣她:“看来回到魔界也不怎么样嘛,连橘子都吃不到了。”
“在魔界不似人间那般安逸,而且我最近忙得很,没时间出去买东西。”
瑶歌顺势在我身边坐下,接着说:“你不知道,我与界主刚回来时,魔界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我们唯恐天界趁机出兵,日日防夜夜防。”
说到这里,她拽出一缕头发给我看,委屈巴巴道:“你看你看,这段苦日子熬得我头发都白了。”
她叹息:“我熬得这么委屈,界主又何尝不是呢。比起我这个小小的护法,他的责任更大,也更重。”
我看不透他。
在瑶歌面前的沧弈,永远是另外一个样子,好像她能看透他所有的弱点,而我却窥探不出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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