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胛骨旁边。”霍天宇指挥着白亚寕的手,帮他按压酸痛的地方。
白亚寕以前常帮父亲按摩,手法颇为高明,可惜今天因为画画,手腕也使不上什么力,只好用手肘,按进那道每个人几乎都觉得酸痛的缝隙中。
“以前都帮谁按过?”霍天宇用漫不经心的语气,掩饰这句急欲打探过去的问句。
“谁都按过。”白亚寕冷声回,心想都已经这么忍痛帮他按了,还这么多问题。
霍天宇猛一个翻身,把原本坐着的白亚寕翻了过去,压着她的双手问,
“什么叫谁都按过?都有些谁?”
白亚寕怒视着霍天宇,“全部,你说有谁就有谁!我都快累死了,你还这样问东问西。”
她把小脸转过去。
霍天宇神情漠然,“趴着。”
白亚寕一脸倔,动都不动。霍天宇只好自己把她的小身板,像煎蛋一样的翻了过去。
“你干嘛!”正要挣扎,一双温暖的大手,却在她的肩头揉捏了起来。
她脸一红,心想这举动也未免太过亲密,
”我不用你按,你的手那么娇贵,今天又拉了一天的琴...。“
“嘘!”霍天宇不让她说话。
那双看似秀气,修长的手,没想到帮人按摩起来,竟是如此有节奏,力气也恰到好处。
“啊!”白亚寕哀号了一声。
那双大手赶紧停住,“弄疼你了吗?”
“别停,那边特别疼,可是很舒服。”
霍天宇这才安心,继续手上的活儿,可不知为何,这句话听着有些让他心跳加速,幸好白亚寕没转过头来,眼里翻滚那点焰火,没让她给瞧见。
现在安静躺在床上的白亚寕,竟然对霍天宇已经没了防备心,好像很自然让他碰触,霍天宇忽然感到不安。
“你怎么随便让男人帮你按摩?你以前除了江远青,还有谁帮你这样按过?”
白亚寕没有反应,呼吸声十分均匀。
霍天宇看着橱柜门上贴的一排大镜子,照着白亚寕安详的侧脸,他才发现,这家伙已经睡着。明明之前的约定是她帮霍天宇按摩,怎么现在反倒先睡着了!
白亚寕火速进入了梦乡,在梦中,她十分愉快,白亚寕梦见自己穿着十九世纪里面的洋装,站在画架之前,一笔一画的描绘着眼前一个带着小草帽,穿着白色西服的霍天宇。
他的脸上有修剪得十分整齐的胡子,眼睛底神色捉狭,又有点邪气。
此时,另一个棕发戴眼镜的男人,也穿着白色的西装,走进了画面,硬是跟方才的小胡子男人挤在一张长椅上,
“先生,麻烦您离开!”她挥了挥手,想让这个乱入的人离开。
从浴室洗好澡的霍天宇,此时正在帮白亚寕脱外套,鞋子,为她盖上毯子,听到这话一团火从胸腔升起。
“凭什么我要离开?这是我的床!”
后来,他才发现白亚寕在说梦话,这才不跟她计较。
又看着她似笑非笑的小脸,发着怔。
他顺手关上了灯,为了怕吵醒她,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摆好在她身旁。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一抹微笑从霍天宇嘴角满溢了出来。
大清早,白亚寕昏沉睁开了眼,总觉得胸前很重,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她几度挣扎不开,又昏昏睡去。
再度醒来,天已经大亮,她一个翻身,看到的第一道风景,竟然是霍天宇的睡脸。
她忽然额角冒出细汗,
“这是做梦吗?”
再一看胸前,原来是他的手臂压着,她推开了那只臂膀,从床上溜了下来,
“昨天竟然累得睡着了!完了!该不会那个了吧?”
“应该不会,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低头一看,衣服都还全在,松了口气。
赶紧跑到浴室梳洗一番,离比赛时间只剩一个半小时,
“昨天竟然累到没有洗澡就睡了!还睡在这人的床上!他也太坏了!不会自己去睡沙发吗!”
怕时间来不急,湿着一头长发的白亚寕,又穿着昨天的衣服赶紧出了浴室。
她边收拾东西,才发现霍天宇已经不在床上!
“糟了!我画具都在他的车上,这家伙去哪儿了?”正在着急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白亚寕立刻跑去开门。
“你怎么随便开门!万一我是坏人呢?”霍天宇手上拿着咖啡跟早点,从外面进来。
“那不然我要怎么办?那你敲门做什么?“她没好气的说。
”不跟你吵了,我得走了!”白亚寕有点急。
“坐下,先吃完东西再走,来得及。今天外面的风很大,又有雾,先冷静下来,想想要去哪儿画。”霍天宇气定神闲地把东西摆在了桌上,自己也不坐下来,进了浴室,拿出了吹风机。
“快吃。”
他督促着白亚寕吃,但手上却是一把吹风机,开了最强的风速,一手握着她的长发,另一手拿着吹风机帮她把头发吹干。
“你也坐下,不用帮我吹头发,头发自己会干。”白亚寕透亮的双眼,羞涩地回望身后的男人。
霍天宇摇摇头,
“你不知道外面多潮湿,看看窗户上的水雾吧。”
白亚寕这才转头,惊讶地叫了一声,
“怎么会这样!这还画什么?”
外面起了浓雾,虽说不到伸手不见五指,却一点阳光也照不进来,灰蒙蒙的一片。
原本赶着吃饭的心情,登时有些颓丧,慢了下来。
她一只手抓住了霍天宇拿着吹风机的手臂,
“给我吧,你坐下好好吃点东西,你昨晚也没吃多少。”
霍天宇对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有点受宠若惊,看着她温柔的眼神,乖乖地坐了下来。
白亚寕径自走进了浴室,把头发吹干。
她吃了一个酥脆的可颂面包,
“嗯,好香,在哪儿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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