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一宿,殷礼身上却没有酒气,那冷香始终绕着他,仿佛深藏在骨子里,一点点透出来,浸染了他整个人。
照天眼睫垂了下,身体动弹不得。
他知道他的意思,知道这只是要引无垠恶,但心跳不受控。
“小照天?”殷礼唤他,又道:“我亲你不管用的,得你来,还是说我给你起个头……唔。”
照天吻上了他,柔软的唇,淡淡的冷香,滚烫的热度霸占了他的心神。
无垠恶是什么?气力是什么?
不知道。
没一会儿殷照便轻轻推了他一下,照天没动。
殷礼用上气力,照天惊醒,连忙松开他。
殷礼大口喘着气,半天都说不出话。
少年慌了,扶着他道:“先生,对不起,我……”没控制住。
殷礼摆摆手,靠在床边道:“没事。”
他不介意,照天却是内疚不已,恨不得把体内的气力全部给他,只希望他别这么难受。可惜他做不到,别说是把气力给出去了,他甚至感受不到它们的存在。
殷礼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抬头看到少年眼里的紧张不安,哄他:“好啦,控制不住是正常的。”
他不提还好,如此直白说出来,少年的心事仿佛被尽数看穿,耳尖泛起红晕。
殷礼继续道:“别说你了,换做我,要是有这种吸气力的机会,怕是会缠着你,直到把你吸-干。”
照天耳朵尖更红了。
殷礼拍拍他肩,安慰:“所以放轻松,只要别把我弄死就行。”
照天低声应:“……不会。”
殷礼心里装着事,没留意到少年的情绪。
也许留意到了也不会知道他为什么而失落。
用过早饭后,殷礼拉着可鉴商量:“得想办法教小照天修行。”
可鉴正整理着药材,想着在‘无效期’帮这药罐子提升□□质,所以应得心不在焉:“急什么。”
殷礼气道:“生死关头了,我还不急?”
可鉴不爱听了:“有我在,你只有生,没有死。”
殷礼难得被和尚噎到,他顿了下又道:“那我也不能总被他亲得气喘吁吁头晕目眩浑身乏力吧!”
可鉴:“……”
听听,这说得是人话吗,这说得是他这个出家人该听的话吗!
殷礼侧头,挽起头发给他看耳后:“这无垠恶始终不除,你放心?”
可鉴定睛看了看,来了句:“你可真够白的。”
殷礼回头盯他:“和尚你想还俗了?”
可鉴:“老衲还俗也不会对你这个妖孽有兴趣!”
殷礼更嫌弃他:“朕也不爱秃子。”
可鉴气急:“滚!有多远滚多远!”
殷礼同他商量无果,只好自己琢磨。
对于教人修行这事,他其实心里很没底。
玄天之下,便是龙子先理。按理说如今这六州内外,修为最高的就是殷礼,但修为高不意味着会教人。
玄牝道法虽是玄天圣人为三个徒弟创的,但圣人从未说过不得外传,甚至乐于见他们广纳门徒,引人入谷。
可惜道阻且长,这么多年来他们三人没能带出一个徒弟。
华旭是不可能带徒弟的,可鉴自己都是半壶水,教人医术还行,修行罢了。
唯独殷礼,倒是教过两个人。
一个是大雍上将军阮明华,一个是阮明华独子阮云铎。
阮明华为他而死,阮云铎……
可鉴知道殷礼的心结,可惜这结只有他自己能解。
阮家人作为凤凰后裔,的确适合修行,但修行后如何,实在难讲:若非踏上修行路,阮明华又如何能唤醒凤凰翎羽,以命换命救了濒死的殷礼;若非到了入谷境,阮云铎又哪会一意孤行,闯下如此弥天大祸。
现在又是小照天,殷礼怎能不忐忑?
如果不是放不下,他又何必给小照天改名,又何必不允许他明阶前离开自己?
阮家三代人,若是全因此而亡,饶是心智强大如殷礼,也无法接受吧。
偏偏照天必须修行。
且不提他这能引无垠恶的能力,单单是他体内已有的无垠恶就是殷礼的心头大患。
堵不如疏,逃避不如面对。
最好的办法是让他自己掌握气田,随时感知,一旦有变故才能及时处理。
道理都懂,做起来却难。
殷礼心一横:“我先去给他取了翎羽。”
正一斤一两算着药材比例的可鉴大惊:“你疯了!”
殷礼转头看他,眼睛弯弯:“不还有师兄帮忙嘛。”
可鉴:“………………”
众所周知,殷小礼摆出这副模样时,要么天崩要么地裂,总归没有好事!
国师大人雷打不动,不吃这套:“我不行。”
殷礼:“师兄虽然是出家人,但也是真男人,真男人怎能说不行?”
可鉴:就他妈有什么是你不敢说的!
殷礼继续柔声道:“我发誓,用了这一颗,我五年内绝不再用第二颗!”
可鉴气死了:“殷先理你醒醒,用了这颗你还能不能活到五年后,心里没点数?”
殷礼郑重其事:“那……三年总没问题吧。”
可鉴炸了,赶苍蝇一样赶他:“想都别想,我死也不会给你。”
被支到大堂取点心的照天回来了,殷礼闭嘴。
照天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异样,眼中有疑惑。
殷礼引他注意力:“酿果子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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