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结识新友衡阳其人
岑安的荷包中除了一些交子外还有一样重要的东西——钥匙。
那把钥匙就是当日在清泉寺中,了寂大师所赠。只是后来因为祖母病重,所以一直放在荷包中不曾理会。如今荷包被偷,岑安便记起其中的钥匙来。
追着那个偷儿跑了两条街,岑安只觉得气血一直在望脑子里冲上来,难受极了。但是那偷儿仍在向前跑,岑安不得不跟上,一边跑还一边搞:“别……别跑了,我抓住你了!”
那人只回头看了一眼,哂笑道:“想抓我,来啊!”渔然后又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左行右拐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岑安累得满头大汗,却是无法追上‘他’,只得一个劲儿在后头追。一个不注意,便与护卫婢女分开甚远。岑安无奈,倚在一面青墙边喘着粗气,看了看后方人流涌去的方向,丫头婆子不知所踪。
八成是刚才被骚动的人群冲散了。
岑安有些慌了,急急忙忙地用目光寻找起来。眼前所见的是几条只容一人独行的狭小巷子,深远悠长。虽说这附近没有什么人,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的姑娘家一个人出没在这种空旷的巷子里,若是遇见歹人,怕是会凶多吉少。
虽是这般思虑,但是仍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因子,向着一条曲折的巷子走了过去……
小巷像条游蛇的,蜿蜒在鳞次栉比的房屋中间。长长的巷子透着一份宁静,两侧屹立的是长满青苔的灰墙,沿途可以看见一些虚掩着的户门。木质窗格上没有精美图案,有的只是破旧的窗纸,残缺的门窗。
越往里走越有一种沉重、腐败的气息,让人快要喘不过气来。复行了数十步,突然听到了一阵啼哭声,岑安向着那道声音走去。
来到一个颓圮的院子,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幕:几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面黄肌瘦的孩童围坐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中间坐着一个小女孩,她怀中还有一个正啼哭不止的婴孩。
那些孩子,一个个穿的都是布满补丁,凌乱腌臜的麻衣。看见岑安进来,全都以一种刺猬般防备的目光紧盯着她。其中一个胆子大的小男孩冲到她面前,朝她吼道:“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岑安道:“我只是听到这里有婴孩啼哭,方寻了过来的。你们怎么都坐在地上,家里的大人呢?”
“我爹娘早死了。”那男孩淡淡地陈述,脸色却是一丝悲伤的痕迹都没有。见岑安衣饰华丽,便又开口道:“你有钱吗?”
岑安被他这样一问搞得一头雾水,“嗯?要钱作甚?”
“青儿妹妹病了,我们没有钱买药。您有钱就赏我们点吧!”说着就给岑安跪下了。
岑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跪给吓住了,回过神来忙拉起他,道:“你这是作甚,快起来,别跪伤了膝盖。”
而院中其他孩子见到那男孩给眼前的少女跪下了,忙不迭上前给她跪下。那手抱婴孩的小姑娘,眼眶通红,神色悲伤地对岑安道:“姑娘,您行行好,赏我们些银钱,让我们给青儿妹妹买些药吧。她已经病了三天了,再等下去就熬不过去了!”
岑安手足无措,赶紧把他们都拉起来,道:“你们先起来再说吧。”待他们都起身后又道:“真是不巧,我的荷包刚被一个偷儿给窃了去,现在身上一点钱都没有……不过你们别急,我的丫鬟她们身上肯定有钱,只是我和她们走散了。你们当中有谁腿脚快?”
本来听得她荷包被偷就沮丧万分的众孩童在听她说了后头一番话,眼睛顿时一亮。其中一个穿着青色长衣的小男孩,抢着道:“我,姐姐我跑得快!”
岑安点点头,笑着对他说:“既如此,那你就上街到绣心阁去,那里会有我的婢女和护卫,你告诉她们‘大姑娘让她们找杏仁堂的大夫来’,就这样说知道吗?”
“是,大姐姐!”那小男孩说罢就像一阵风儿似的冲了出去。
岑安上前看了看那正在啼哭不止的婴孩,伸手探了探她額际的热度,道:“这般热,怕是不大好。”而后抱起孩子,让那小姑娘将自己的帕子打湿了,平敷在她额间,然后又询问了众人一番。
原来这些孩子都是显阳城中的孤儿,只近日来汛期绵长,如今的显阳城已是一座水城了。他们在一位叫‘衡阳’的大哥哥的帮助下,成功来到扬州城。只是无处可去,只能居住在这间破屋中。
正当岑安与那小姑娘,也就是名唤“燕儿”的小女孩交谈之时,门外来了一人。
此时的杜衡阳已将脸洗干净了。那张小脸生的极是娇艳,一双凤目微挑,眼里流动的神采煞是飞扬,不点而红的薄唇微微翘起,好一个“俏”郎君!
当看到那人的真容时,岑安不由得气恼,伸手指向他,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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