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律青麻溜地走到她身边,动作却放轻了许多,他是拿自己的祖母当瓷娃娃看待的,哪怕祖母年轻的时候,凶名在外。律青想到这里不由得笑出了声,不管什么时候的女孩子都是温温柔柔的,她们大声说话,只是为了要保护自己和爱的人。
凶巴巴的奶奶手心总是最温暖的,她踏过无数坎坷岁月,一路走来,不曾畏惧,不曾退缩。自己长大了,奶奶才可以重新做回自己,那个看书,品茶,刺绣的自己。她,很早以前也是大家闺秀呢。
“怎么突然又变成了小太监,这么狗腿。”奶奶扶着律青,没有再用到拐杖,家里有律青的时候从来不需要拐杖。
“我是小太监,您就是太后娘娘。走吧,看你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以后不准熬夜看小说了,你说你那小说都看了有十几遍吧,怎么还这么上瘾,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跟个小孩子一样。律青这句话没有说出来,但的确是老小孩,老小孩。
把奶奶哄睡下之后律青想把她屋子里的灯关上,奶奶拒绝了。“除夕的灯不能灭。”
“太亮了,你睡不着。”律青想了想搬了个凳子用纸罩住小小的白炽灯,暗黄色的灯光一下子朦胧起来。“明天不要起那么早,我做好饭叫你。”律青用纸擦完凳子之后,就轻轻带上了门。
他把数学书和演草纸都收起来,放在桌子上,天比起刚入冬的时候已经暖和了不少,再加上奶奶不想睡觉的时候闻烟火气,她总说自己不要睡在厨房里,在有了电热毯之后,便把炉子移到了堂屋。他们家的这个房子本来就是一个客厅,一个正房,两个偏房。正房给自己父母住,尽管他们现在不回来,但是屋子里的东西都是干干净净,定期收拾。律青也不想进去看,徒增烦恼罢了。
今年林业局下了通知说严禁砍伐树木,因为有些伐木厂直接开车进来一片一片的吞噬山林。但对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村民来说缺有点矫枉过正,但出发点是好的。只有奶奶一人在家,平常烧的柴禾(树林里已经枯死的树,或者树的枝丫。)可以去别人家里买一点,但是太过麻烦,每次都是律青去买一车可以用一年。他还要在回来的时候把柴禾劈好,放在院子里的雨棚下。
说起来,池墨倒是有帮自己劈柴而且又快又好,他当时还怕对方手上被磨出水泡,还在旁边看着。在劈了十分钟之后,他赶紧把手套去了,摸着他的手,凑到自己眼前看,干燥温暖,细如白玉的手,上面却有薄薄的一层茧子。
“现在放心了吧,我哪有那么娇弱。倒是你,这些粗话怎么能让拿笔的手来干呢?”律青记得池墨轻飘飘地说出这些话,却让他对池墨有了更深的认识。
池墨从来都不是他以为的那种蜜罐里泡大的小孩。他也从来没有被千娇万宠的长大,他过的要比自己难的多。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池墨才会变成这么一个有魅力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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