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陈允诗和戴忠诚、奶奶一块儿睡在炕上,妹妹陈丽梅睡在竹床上。
夏天嘛,睡觉很容易打发的。有个地儿安身就行了。
躺在炕上,戴忠诚有些兴奋,脑袋里像放电影一样,回放着这几天尤其是今天的情景,一场场一幕幕,清晰又生动。
旁边响起奶奶粗重的呼吸声。
戴忠诚又想着陈允诗的家。就这么一间三四十平方米的土墙房间,厨房、餐厅、客厅、卧室集中在一起,紧凑而窄逼,低矮又昏暗。
外面还有猪圈、羊圈和厕所,也都不大。
其他都还好,难受点的是上厕所。
在地上挖一个大坑,上边铺上一层木板,再挖一个窟窿,就成了厕所,陈允诗他们叫茅司。
这种厕所,有许多优越的地方,也有许多不雅的地方。
优越的是,在蹲坑的时候可以透风,可以看景,也有尽情发挥的场地,据说还有利于淘出大粪浇庄稼;
不雅之处是,脚底下翻江倒海,一目了然,特别现在是夏季,蛆虫爬得到处都是,看了十分恶心。
听陈允诗说,在冬天时,木板上常会结冰,相当危险,稍稍不慎,就会滑入粪池。在村子里,多数人都有掉到厕所里的经历,一旦掉到厕所里就预示着不祥,掉到厕所里淹死的也大有人在,邻家陈大爷便是其中一例。
戴忠诚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忽然听见外面羊圈里传来一阵“咩咩咩”的叫唤声。接着,二师兄们也不甘示弱,传来一阵“哼哼哼”的叫板声。
这能睡得着吗?戴忠诚问自己。
很快,竹床上传来了陈丽梅香喷喷的轻微鼾声。这家伙居然如此迅速地进入梦乡。
陈允诗翻了个身。
戴忠诚心想,看来身边的这位好朋友也睡不着。
却不料,下一秒,陈允诗的呼吸已经进入梦幻曲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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