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南柯
“……”
白色，白色，白色。
蒋子文万万没有想到，真的去看清世界后，满目竟然全部都是白色雾气。
有的地方厚重，好似山巅的白雪；有的地方轻柔，如烟如柳。
他看不到漫山遍野飘飞的桃花，看不见远处矗立的青云观。
也看不见刚刚第一眼惊艳了他的宋泽瑞。
无奈之下，蒋子文只好收起阴阳眼，但是看通了这一切，再面对“宋泽瑞皇帝”反而轻松许多。
却没想到面前的宋泽瑞却一脸惊讶，反而收起了刚开的架子，问了句：
“你有阴阳眼？”
“……”蒋子文点点头，不是他小弟的感觉真好。
宋泽瑞低头一笑，一股雾气突然从他脚底冒出，包裹着他。
再等白雾散去后，宋泽瑞又变成了九岁的样子。
蒋子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也变回来了。
“所以，这样你愿意跟我走吗？”宋泽瑞无邪地笑着，“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看到的呢？”
蒋子文还是一脸戒备，那股白烟太奇怪了，面前的一切让他无所适从。
“其实，我之前见过你。”那宋泽瑞歪头一笑，和真正的宋泽瑞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
“还记得那天晚上你们看到的破落的房子吗？”宋泽瑞双手背在后面，在地上左跳一下，右跳一下。
就这么来到蒋子文身边，脸上有着最为天真的笑容。
这让蒋子文根本没有办法防备，太像个孩子了。
是他见过的，正常家人中的孩子该有的样子。
无邪，纯净，活泼，阳光。
宋泽瑞伸出手拉住了蒋子文的手，解释道：“那就是我，我在蛰村已然过了一辈子。”
然后踩着地上的枝丫和花瓣，牵着蒋子文向前走去。
“你所看到的，其实都是你想的。”宋泽瑞解释道，语气还是那么的活泼，“包括现在，都是。”
“但是……”蒋子文突然疑惑起来，“为什么。”
“因为每个人想的不一样啊。”宋泽瑞回头，对他笑了起来，眼睛都眯成了一个小月牙，“这是只属于你的幻境呀！”
蒋子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是他心底一直有着一个叫声，告诉他松开手，用道剑把这个宋泽瑞捅个对穿。
好似察觉到了后面这人心中所想，宋泽瑞解释道：“别想杀我，我只是一抹结合了你印象的意识，也是在环境中你唯一的带路人。”
蒋子文按下心中的所有想法，继续问道：“所以，我没懂。”
“你不需要懂。”宋泽瑞的语气又平淡了下来，这样反而更像平常的样子，“我的所有都源于你的记忆和意识，当然还有点我自己的意识。”
“那这里到底是？还有……人面花生，我的师父到底怎么样？”
“噗嗤……”宋泽瑞突然笑出来声，“不是刚刚才跟你说过吗？我们去见凌风道长啊！”
然后狡黠地看了他一眼，“是真的你师父哦~他就在撞钟那儿。”
蒋子文只得任由他带着自己向前走去，没办法，他打开阴阳眼后看到拉着他的，真的只是一抹雾气而已。
两个人就这么来到了青云观的后院，像上次一样，他们没有从正门走，一跃而上城楼。
只不过这次，宋泽瑞站稳了。
蒋子文没有说话，看着他。
宋泽瑞莞尔一笑，“是的啊，这也是你想的，你希望我好好练功。”
“走吧”蒋子文跳下去，往撞钟那里走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意识到这个地方十分危险！
却愿意听着他的话，继续向里走去。
宋泽瑞跟着他后面，称叹道：“你的师父很厉害，看到我的第一瞬间就反应过来这是幻境了。”
距离撞钟还有一段距离，蒋子文又打开阴阳眼，这儿的雾气比较薄，宋泽瑞确实能隐约看到那儿模模糊糊地有个人影。
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收起法术，回到“青云观”，他现在急需知道这到底什么情况。
确是有个念头一直在心头萦绕：
原来，我真的希望宋泽瑞杀了所有人，然后坐上皇位吗？
那他那个态度？是我想的？
不是，怎么可能……那是我……
我怎样的人呢？
但是看到凌风道长后，这一切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在看到凌风道长第一面后，他注意到身后的宋泽瑞随风飘了去，却用着成年的嗓音留下轻飘飘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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