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爱人
吴尘在那个秋天被调至开发区分局任副局长，顾昊则仍旧在王穹手下，过着一日三省吾身的日子。但他没有放弃是调查《晨闻》旧案，找到被认可的新线索。
这是第五年的春天，朝阳照耀着巍峨绵延的山谷。他含着绷带的一头，用左手绕着另一头系了个紧紧的死结。
在封闭训练完成后，他已经变了样。身体看着比从前健硕，最近刚执行完任务。目标是国际人口贩卖组织的头目，受到窝点所在地政府武装庇护，往世界各地输送过大量“血液”。
“喂？”他接通电话，“你打电话来，是我等到了吗？”
“据内线消息，文利本人在下个月会再次回国，他本人可以多次自由出入，就是有人帮忙。我帮你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身份，老袁这边我已经说好了，你提前回国吧！”
“好。”他微微笑了，看着远处的晨光，对着朝阳敬了个军礼。
他等这一天，等了这么多年。
替顾昊着戎装，替顾昊奔赴战场的感觉，比起他执行每一项任务都要坚定。
他看了眼手机时钟上的晗城时间，那里还是深夜，不知道顾昊现在睡得好不好，是否还失眠或做噩梦，是否需要香薰蜡烛助眠。他也不知道顾昊，是否会回忆那些他记忆犹新的往事，是否还记得他，还在等他。
“顾队，开门。”
顾昊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在一堆资料里找到了自己的拖鞋，迷迷煳煳地去开门，就看见陈白他们提着塑料袋站在门口。
陈白将袋子里的元宵拿了出来，“我们今天来，就是蹭厨房的。思来想去，在您这大房子聚餐最容易了，还能照顾一下孤身一人的您。”
“……”顾昊白了纷纷点头的一群，“锅坏了挺久没买，一个人一般就在附近吃点简单的回家。也挺久没交燃气费了，估计做不了。”
齐蒙见他模样和反应，突然一脸坏笑，“啥情况？莫非金屋藏骄？强调一下，马乔骄。”
顾昊瞪了他一眼，齐蒙立刻收起笑容，“我错了。”
巨大一锅煮成乒乓球大小的汤圆被端上来，家里一共就一对碗和勺，陈白给自己和顾昊安排好了，就没管齐蒙和江景。
“这么不厚道，你个白眼狼！”齐蒙走进厨房，找到了一个汤勺还一个盘子，就和江景一起凑合吃吧！
“我都忘了今天是元宵节了。”顾昊尝了一口，“肉的？”
“有肉的有芝麻馅儿的，我姥姥亲手包的。”陈白白了齐蒙一眼，“你爱吃不吃！”
“挺好吃的。”齐蒙咬了一口递到江景嘴边。
“我靠，你俩真腻死了。”
顾昊突然笑了，不知怎的，大家都笑了。
“老虎让你停职反省，你还在查吗？”齐蒙和江景在厨房洗碗吵架，陈白指着地上那堆资料。
顾昊说道：“我结合了甘家父子案和南道案获得的线索，当年吴尘经办的失物案，应该就是甘训口中说的那个东西。甘训说在甘济手中，可我们在甘家搜证中并没有发现，我做了案件梳理。”
顾昊翻出一张巨大的纸，上面写写画画涂满了，“当年报案人李高华（身份不祥）报失踪案，报案日期是7月10号，找回日期是7月13号。7月10号是陈馨自杀的日期，而7月13号是纪实肇事被击毙的日期。陈馨自杀事件没有立案，查不到当年的资料。可是纪实肇事是重大刑事案件，当年执行击毙的人就是吴尘。”
“这些又能说明什么呢？”陈白第一次这么严肃地反问他。
顾昊戴上自己的眼镜，“这能说明，《晨闻》三人，某人身上有别人想要的东西，这也是甘训能要挟吴尘的缘由。当年那东西，并没有找到，而是不知所踪。如果现在能找到那东西，就能揭开《晨闻》当年的真相。”
陈白突然发疯了一样，将那些东西揉成一团，扔到满屋都是，“查查查，别再查下去了！”
“小白，你发什么疯？”齐蒙走了出来。
陈白喘着粗气蹲了下来，他声音变得哽咽沙哑起来，“顾队，您要觉着心里难受憋屈，就打我吧！您要能出气，我今儿叫救护车抬出去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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