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只听得到暖气“呼呼”往外送风的声音。
付行云说道:“你要是想找乖的,去找陈忻,你给他当金主,他保证乖乖的,你指东他不敢往西。”
付行云就这么站着,扶着墙,脸上还是未干的泪痕,嘴巴被不到一小时前的亲吻弄得发红,抿着唇,微微仰着头。闻逝川被他的话刺得又痛又怒,他又不由自主地想到那时候陈忻拼命往他身边凑,但他就是毫不心动,尽管有时候,特别是他的思念到了极致的时候,陈忻和付行云长得那么像,他也没有动过心。
陈忻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付行云,连蒙带猜地猜出了他们之间的故事,黏得紧的时候,陈忻掏心掏肺地向他剖白,说会永远陪着他。
那会儿,闻逝川就更清醒了,付行云绝不会这样。
陈忻是菟丝子,而付行云虽然也是花,但他是悬崖边挣扎生长的花,是长满刺的花,是拼尽全力往天空伸展的花。这让闻逝川感觉到不安全,他害怕自己成为不了花朵脚下最坚实的土地,即便成为了大地,花朵也在努力向往天空。
每当他这样想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卑劣,没有一个爱花人应该阻止花朵绽放。
痛和怒在他的胸腔里左冲右突,还有更深层次的紧张和害怕。他走过去,张开双手抱住付行云,就像缺氧的人抱紧氧气,又像干渴的人捧起清泉。付行云正气头上,拼命地推他,抱一下都像要打架。
付行云又气得要咬人了,闻逝川用亲吻堵住他的嘴,付行云就咬他的嘴唇,咬出血来,满嘴都是铁锈味。闻逝川还是不肯松,付行云背靠着墙,手还抵在闻逝川的胸膛上,感觉到了胸膛下面的那颗心脏“怦怦”跳动。
闻逝川不住地亲他的嘴巴和下巴,这下总算把围巾解开了,亲吻他的脖子和喉结。
付行云被折磨得难受,催促道:“快一点——”
“说你爱我,”闻逝川呢喃道,“说你爱我......”
付行云哭得抽噎起来,大脑被搅成了一团浆糊。他哭着说道:“我......我爱你......”
付行云脱力地顺着墙往下滑,坐在了地上。
地上凉,闻逝川抱起他进了卧室。
他们折腾了一个晚上,付行云格外地凶,闭着眼睛,在闻逝川肩膀上留了不少牙印,闻逝川的背上全是他的抓痕。自然而然,付行云身上也都是吻痕和咬痕,做爱的过程中不知流了多少眼泪,比洗眼睛还管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眼睛里已经不疼了。
这是新年的第一天,屋子里黑漆漆静悄悄的。
付行云翻身从床上下来,暖气开了一夜,地上都是暖的,他忍着身上的酸疼,捡起地上皱巴巴的衣服,一一穿上,放轻脚步从卧室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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