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付行云手上的蛋糕吃完了,连手指上的碎屑都舔得干干净净,这下再也没有不说话的理由了。付行云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的样子。闻逝川坐在沙发上,付行云踮起脚坐在沙发不远处的桌子上,桌子高,一双脚在半空中晃荡。
他拖长声音,像个不想回答问题的小学生。
“我的经纪人......孟清嘛,我和他关系挺好的......”付行云说道。
闻逝川说:“多好?”
付行云用手指去轻轻抠桌子上的缝隙,慢慢说道:“很好呀,没有他我都出不了头,多亏他,不然我可能还在熬日子。”
闻逝川只“嗯”了一声,意思是,知道了,然后呢?
付行云笑嘻嘻地说道:“然后嘛,知遇之恩,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
闻逝川并没有生气,付行云这种满嘴跑火车的说法,根本激怒不了他。说到底,他也并不相信付行云和孟清会有点什么,他的嫉妒和愤怒,所针对的只是他们彼此分开、无法干涉到对方任何事的那几年时间。
他沉声说:“那我的知遇之恩呢,你怎么报?”
付行云眨眨眼,后知后觉地红起脸来,他还偏偏要装作脸皮很厚,作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来。他从桌子上跳下来,走向闻逝川,分开腿,坐在闻逝川的大腿上,手扶着闻逝川的肩膀,眯着眼睛笑道:“怎么,闻导要潜我吗?”
上一次问这句话的时候,他们俩还在斗气,话像刀子似的。这回不一样了,话像轻轻的羽毛,搔得闻逝川耳朵痒,付行云的嘴巴里呵出来的气还带着奶油蛋糕的甜味,甜得发腻。
闻逝川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目光深邃。
“看你表现。”
最后他们先后回到了大家中间,除了余向晚意味深长地反复打量他们之外,其余人都对他们的消失毫不好奇。他们俩隔着整个露台,各自吃喝,偶尔对一下视线又迅速移开,付行云的嘴唇有点异常的红,但一切都无人知晓,除了他们自己。
散场时已是夜深,大家都是酒酣耳热,约好在首映时候再见。
余向晚是住在工作室里的,散场后就打着哈欠去睡觉了。付行云磨磨蹭蹭到了最后,他喝了酒,发了消息叫小江打车过来当司机。
闻逝川说:“我送你下去。”
付行云点了点头,两个人进了电梯。狭小的轿厢里,灯光煞白,两人呼吸相闻。突然间,他们两人又进入了暧昧胶着的状态。付行云看着电梯里显示的楼层数字,无端想起他们刚刚认识,却又没有在一起之前的那段时间。
付行云在酒吧里工作到深夜,闻逝川一杯龙舌兰也喝到深夜。酒吧打烊,他们没有只言片语商量过,却又莫名默契地一起走在凌晨无人的街道上。付行云走在前面,闻逝川揣着兜,点了烟走在他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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