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想要装作不知却也不行,这人是真的要逼他。
沈海就是要让他做个了断,放不下那就挫骨扬灰来放,断不了就置之死地来断,这世间只有不愿,没有不能。
“去准备罢。”九方龙清闭上眼,手掌是抖动的。
*
坐在明黄流苏的马车里,沈海骑着马跟在一侧,他们的身后带了约莫百来人,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士兵。
吴中石湖他早就该猜到的,只是不敢前来验证而已。
因为不管结果如何,都不会是自己想要的,索性就不要去追究,就那样模棱两可的安慰自己罢了。
他们的出现阵仗实在是过大,惹得附近的飞禽走兽都感受到了那些士兵身上的杀伐气息四处逃散,林间勐然腾空的大片鸟兽让正在湖边垂钓的两人心生疑虑。
看那方向似是离这里不远了,两人收起了手里的鱼竿回了岸边大道,双方都没有说话,却又都知晓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不管隔了多久还是会来。
他们不知道接下来的命运如何,现在的他们不过是无权无势的山中百姓,若是那人想,可将他们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与其颠沛流离倒不如坦然面对,图个痛快。
马车的车轮碾在土地上,留下一道道车轮痕迹一路朝南,突然停下了,车里的人也知道再也躲不下去了。
九方龙清出了车内,踩着垫脚的木凳下了车,看见前方路边仿佛早已等候多时的二人,心头勐然颤抖。
果然还活着,好,好,真是顶好……好大的胆子!
“肖辰,你可知罪!”
“草民不知何罪之有。”
“你……”九方龙清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怒火中烧,他何罪之有,罪名可大发了!
他背弃信义,投奔外敌视为不忠,他窜通敌方,里应外合视为不义,他炸死逃离,逍遥快活视为欺君罔上!
还说何罪之有。
这每一条罪状都可抄他满门,灭他九族。
肖辰跟着他许多年,有些事不用说倒也猜得出,冷笑:“不知皇上是要株了草民九族,还是杀草民全家。草民此生亲人屈指可数,倒是不劳皇上费心,家眷除了那小院中的一座孤坟,便只有身边这人了。”
从始至终九方睿天都未言语,九方龙清不知道他是如何从垂死边缘起死回生的,但是对方正铮铮的立在前方,好的不得了。
沈海见此情形走了出来,风度翩翩倒真是和肖辰的气度有些相似:“皇上不过是想念手足来此看看,两位何须如此大的反应。”
肖辰是认得他的,只是这人不该是纨绔子弟么,如何伴在了君主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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