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你可以相信我
方泽洲伸手拢了拢苏黎眼睛前的碎发，指着江水另一头的城市道：“那边就是我们刚才吃饭的地方。”
苏黎避开他的手，别过头，看着黑漆漆的水面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方泽洲无奈地想：“小家伙真是一点也不能糊弄啊。”
“为什么上次要带我回你家？为什么这次要跟我一起吃火锅？为什么……”苏黎回身，气鼓鼓道。
然而方泽洲不知何时向他靠近了一步，背后便是栏杆，苏黎有些退无可退，索性咬牙直视他道：“方先生，我想您不是一个有这么多空闲时间的人，您到底想怎么样？”
看着苏黎咬牙发狠的模样，方泽洲忽然很想摸摸他的头，或者……戳一下他的脸颊。
不过，面对如此如此坚决地话语，方泽洲隐约觉得，如果自己再隐瞒下去，这辈子小家伙逃得更远。
苏黎目不转睛看着方泽洲，在这个清凉的夜里，他能够保持头脑清醒，却难以控制在胸腔里四处乱撞的小鹿，像紧张，像恐惧，也像期待着什么。
“我想……”
方泽洲低沉撩人的声音从苏黎头顶传来。
苏黎抓住身后栏杆，努力压抑加速的心跳，眼神聚焦在方泽洲带着弧度的薄唇上。
“我想将你留在身边，以妻子的身份，你愿意吗？”
江水拍岸。苏黎的胸腔里也像涌出一道潮水包裹着心脏在他身体内四处乱撞。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语。
然而，没等他做出反应，方泽洲忽然俯身，在距离苏黎脸颊极近处停下。
苏黎呼吸一窒，紧接着就听见方泽洲问道：“那么你的答案呢？你在害怕什么呢？”
他下意识就想逃开，手却被方泽洲扣住，两人衣物相贴，在这寂静的夜里发出暧昧的摩挲声。
苏黎心里生腾起一阵烦躁感。他虽然性格佛系，但是内心很抗拒被强迫。
手上禁锢忽然一送，苏黎惊讶地抬头，一不小心与方泽洲鼻尖相触。在他失神的片刻中，方泽洲又靠近了一步。
两人呼吸交缠，苏黎紧张地闭上眼，忽然身上的压力减弱，手背上传来轻柔温热的触感。
苏黎一睁眼就看见方泽洲后退几步，捧着他的手，躬身落下一吻。
如蝴蝶停栖，片刻后再度飞离。
在吹拂不停地江风中，苏黎听见方泽洲说：“你可以相信我。”
不似情人呢喃，而是郑重承诺。
……
夜色渐深，方泽洲开车送苏黎回家。
一路上，苏黎端坐在副驾驶，静静看着车窗外闪过的夜景。
方泽洲不禁有些担心，自己是否过早表明心迹，然而，看到苏黎下意识抚摸手背上被吻过的地方，他心里生出几分雀跃。
末了，想到身边有多少人求自己一个承诺不得，偏偏这个小家伙面对自己如避蛇蝎，方泽洲又想苦笑。
大抵在感情面前，身份都是外物，只有求而可得与求而不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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