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把忘了。
沈策猛地握紧了刀柄。他想起那是将玉轻烟拖进倌馆时的事情。他擅作主张将玉轻烟从漠境带回,惹得老皇帝勃然大怒。以老皇后相要挟,逼他表态。
于是,他在沈路和老皇帝的共同监视下,将玉轻烟拖进倌馆勉强保护起来。
他将这柄匕首掷在玉轻烟跟前,道:“还你,就当是我们已经割袍断袖。”
第二柄匕首一定是在这件事之后玉轻烟一个人偷偷刻的。他那时候的手劲一定已经不足以支撑这些工序,否则以他的性子,又怎会将自己的名字写的这般中规中矩?
沈策痛苦地闭上眼,心里的酸楚一浪一浪接连翻腾,他的小溪以前经常抱怨写楷体不如草体来的自由潇洒,可是他自己却......沈策不敢想,不敢想玉轻烟雕刻第二柄匕首时,是什么心情。
“你,”沈策的喉头梗住了,他深吸一口气,再道,“你是从哪里找到这个的?”
“玉衍楼。”秦生河道。
然后,他接下来的话给了沈策重重一击。
“我怀疑,阿烟时常在玉衍楼里用刀自残。药是止血的,香是遮味的。”
56 你老实说,你到底有没有好好认错?
“自……残?”沈策愣愣地重复,“怎么可能,你怎会知道?”
沈策拒绝相信秦生河的话,他的小溪最怕疼了,怎么可能自残呢?
沈策记得,以前的凌溪每挨一次凌将军的打,巴掌还未上肉就开始嗷嗷直叫,沈策还记得凌溪有一次替他领了夫子的打,只是手心上的一通小打就疼的他眼泪汪汪,沈策还记得凌溪抱着工具在他的寝殿里给他刻这柄匕首,凌溪刻刀时认真的模样,完工时高兴的笑容,还有雕刻过程中被刀子划伤后一下子濡湿的眼角……
这样的他怎么可能自己弄伤自己呢?
沈策握着匕首的手在微微颤抖,僵硬地朝秦生河扯出一抹笑,“我不能因为你给了我一柄匕首,就相信他是用这个来自残的啊。”
“不信你慌什么?”秦生河朝他一摊手,直截了当地戳穿他。
沈策脸皮猛地僵住,他忍不住朝秦生河大吼:“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他不是在你黎国吗!”
秦生河见沈策居然把屎盆子扣他头上了,佯怒地一拍桌子,“那他在你身边的时候,怎么也过的够呛?”
秦生河见沈策这句话后没了气势,继续数落他,“是不是你让阿河必要的时候杀了阿烟?”
“那是因为侍卫营里全是父皇的人!”沈策道,“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父皇的卧底?!”
秦生河呵呵笑了笑,摇摇头,又拿出一只翠玉摆台。
“行了,自己做的孽你自己去想办法,现在为了我的千秋霸业,我们来讨论些正经事。”秦生河将摆台推向沈策,正经的表情立即被八卦的神色覆盖,又恢复了他散漫的姿态。
“这又是?”沈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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