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王爷！王爷！初现风云
逍遥王说的是立即就要见到京稽卫长官魏九卿，那金羽鸦卫就不敢有任何耽搁，哪怕此时魏九卿披头散发。
三曲终了，金羽鸦卫也领着魏九卿走上了宴席间。
魏九卿这是第一次进逍遥王府。
只见此间是亭台楼榭帝王家，席间众人听得是王侯公卿将相曲。
前一刻还在法场等着砍头的魏九卿，一路马蹄奔驰，便似是入了一方仙境。
席上高位坐着一华服男子。
穿的是素白云锦，手持黑面无字玉骨折扇，披散着一头长发，期间掺杂着屡屡银丝。
魏九卿不敢多看，进来后倒头就拜，额头抵地，“罪臣魏九卿，参见逍遥王。”
金羽鸦卫上前，交换了皇室环佩。
轩羽墨不甚在意，随手扔在了案桌上。
轩羽墨睨着地上跪着的人，半晌没说话，大概是他在思量着什么，觉得琴师奏的曲子吵了他了，便对身边小心伺候的长生摆了摆手。
长生立马会意，便请琴师去后面休息了。
“我小时候没去过皇子们读书的尚书房，肚子里没有什么墨水，但却知道一句话，怎么说来的？好像叫”主辱臣死”。”
魏九卿道：“臣万死。”
“本王的三哥，英王在西北军将军府被砍了一臂，薛成栋已经回京请罪，西北大大小小的官儿，全掉了脑袋。倒是魏府尹还能在此，与本王聊上一聊，可知为何？”
“魏九卿不才，一年前上书圣上，请朝廷派兵，围剿西域邪教天盟。”
逍遥王一双眸子盯着魏九卿，几息后才道：“是个胆大心细的，天命不绝你。”
“你去年上奏的折子每批，中书省直接焚了，从你府邸查抄的文稿也没找到天盟相关的。”
“罢了，这天盟，你且说道与本王听听吧。”
魏九卿咽喉耸动一下，口干舌燥。
逍遥王又道：“赐座。”
席间伺候的下人连忙搬来矮案与坐垫。
魏九卿诚惶诚恐地谢过逍遥王，而后才敢入席。
逍遥王面色稍缓，温声道：“倒是本王的过错，刚把你从法场上救下来，就这般盘问。”
“赏茶。”
如玉似花的美眷立刻鱼贯而入，手上捧着精致的点心香甜的瓜果，皆是贡品。
就算是宫中的妃子，也不见得有逍遥王府的吃穿用度好。
皇帝因为国库空虚以己为表率，节俭宫中开销，但好东西全都赏赐给了逍遥王府。
魏九卿饶是见惯了大场面，此时也有些吃不消。
实在看不透逍遥王这是什么意思。
说实话，他被砍头，多少都有点圣上在拿他的狗头平息逍遥王怒火的意思。
魏九卿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又饿又渴差点当了饿死鬼，如今也不顾的其他，拱手谢恩，直接抓起桌上吃食狼吞虎咽起来。
轩羽墨只手撑着侧首，就那么静静看着披头散发狼狈至极好穿着囚衣的魏九卿胡吃海塞。
六大公子看着也是唏嘘。
昔日，魏九卿在京都城也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
那是天子耳目监察百官，上奏一品大员，下斩贪官污吏。
可如今这比叫花子强不上多少脸皮都不要的魏九卿，哪里有当年魏府尹半分模样？
差一点就让砍了脑袋。
英王遇袭，这位差点被抄家灭门，你说冤枉了他，人家去年就上奏天听，是皇帝没当回事。
你说不冤枉，京稽卫干的就是监察天下的活计，可英王犒军直接被人突袭斩了手臂，装盒送上京都。
天子的颜面丢尽了，重要的是，这歹人是冲着逍遥王软肋插刀，还不忘撒把盐。
其他几位公子入府晚，贤公子资历老，前朝时，见了轩羽墨活得最难的时候，是知道逍遥王最大的软肋的。
他见不得轩家血脉再受半点委屈。
如今英王殿下被人砍了胳膊送回来，在轩羽墨眼中，这便是天大的委屈。
逍遥王发了疯都是不为过的。
直到魏九卿扫光了桌案上的吃食，噎的打了个嗝。
轩羽墨不甚在意他失仪，这里不是宫里，没有司礼监屁事一大堆的太监，他是不在意这些的。
他把玩着手上折扇，一点点展开，有一根扇骨一根扇骨的合上，“说说罢，天盟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竟是嚣张至此。”
魏九卿胡吃海塞的时候就整理了思绪，此时便细细道来。
“回禀王爷，天盟乃是前朝就存在的，立教派于西域，广传教义，吸纳教众……”
魏九卿小心打量了轩羽墨的脸色。
“说，准你无罪。”
“至今约莫百万余。”
轩羽墨面色一变。
“去年也是这般数字？”
“是！”
逍遥王微微眯眼，“你可曾奏折写明？”
“写了！”
“为何皇帝置之不理？”
这是动了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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