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机场来送行的人很多,皮少军站在最不起眼的位置。
范嘉怡见过皮少军两次,之前从未说过话。
“我是范嘉怡。”
“范总你好。”
“祝旭之前还特意嘱咐过你的事情,可惜后来所有事情都成了一团糟。”
皮少军有些惭愧,他之前确实对祝旭有些怨言的,可后来知道了祝旭家里的事情和祝旭自己的事情,便释然了。
皮少军说:“没有祝旭,可能我们连一个合理的补偿都拿不到。本来我爸妈要来送一送的,可一大早的我妈高血压又去医院了。”
“卖了?”
“是啊,价格还不错。我们现在正在新的选址做基建,如果快的话,能赶得上年夜饭。祝旭……还好吧?我也一直是听说,看新闻媒体上说。”
“那就好,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儿可以直接找我。祝旭还好,就是不怎么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这段时间全世界能用的手段都用了,也没见效果。不过,能吃能喝,什么事儿都不想也是一种快乐不是。”
总有一些人是你惹不起的,即使在你觉得自己已经是天下第一的时候。皮家遇到的就是这么一位,祝旭和他找的人都有些无能为力,有些是真的惹不起,有些是不想惹,有些是惹得起可惹了又有些得不偿失的那种。
于是乎,在相对公平的原则指导下,皮家退一步,人家那人也退了一步。
皮家放弃了御膳苑现在的地皮,另择新址,那人也支付了应该支付的款项。
皮家是不情愿的,可事到如今那人更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皮少军一家人不是商场的小白,能想的明白其中的道道儿,他们没什么怨言。
在得知祝旭的不幸遭遇后,他们家其实还是挺内疚和感激的。
内疚在不知情的时候的抱怨,感激在于祝旭即使在那种情况下还没忘记他们家的事情。
……
大和尚释道一副身躯有赶超八戒的趋势,老头儿喊了一声师兄泪如雨下。
祝旭痴痴地看了半天,才笑着说:“你哭起来比笑的时候好看。”
“师兄你记得我了?”
祝旭摇摇头:“不记得,你是和尚年纪又这么大了,我怎么可能是你师兄。”
老头儿哭笑不得。
我是年纪大了,可当初还不是你死皮赖脸地要做我这个老人家的师兄。
现在好了,一个不记得,没你啥事儿了。
“我刚当选佛教协会的理事,过两年说不定可以当选一把手,不瞒师兄,现在东南亚佛教这块儿的事情,师弟我说句话还是有些分量了。我准备召开佛教大会,让所有有本事有能量的同道中人都来帮师兄你把把脉,说不定咱们就能恢复正常了呢。”
祝旭笑着拍了拍老头儿腮帮子上的肥肉:“老头儿你真的很搞笑,我看你像一个人,可又不像。那个人瘦的营养不良,你肥的像一尊佛像。”
“师兄啊,那个瘦的营养不良的就是师弟我啊。”
黄丹婷看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释道,也是心有悲戚,安慰道:“释道大师,我们即使到了国外也是会经常回来的,你有时间也可以过去和祝旭相聚。”
释道擦干眼泪,连连点头:“是啊,又不是今生不相见了,真的是失态了。”
话都没说完,嚎了一嗓子,由自己的小沙弥扶着转身走了。
……
龙天野坐在劳斯莱斯的后座儿上,看着坐在自己前面副驾驶上的小儿子姚俊杰泣不成声。
在祝雪绒一家都被采取了医学冷冻后,他亲自去见过一次祝旭。
只是那时候的祝旭已经神志不清了。
那时候的龙天野想,如果自己没有在那个大雨瓢泼的日子抛弃妻子离开石市南郊的那个小村庄,祝雪绒一家子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祝旭是不是也就不需要那么毫无感知地躺在他的面前。
他想,如果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他还会那样做吗?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