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番外3 真凶竟然是你(下)
陈太皇太后垂头沉默了半晌,再抬头时,眼中已经没了丝毫神采。
她面带悔意地叹息道:“是哀家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母妃,没错,是哀家,是哀家做的。”
孤若寒紧紧地捏着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虽然早就猜到了真相,但当自己的亲祖母亲口承认的这一刻,他还是能听到脑子里有根弦绷断了的声音。若非他极力克制,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
他双目涌上血丝,狠狠一拳砸在桌面上,结实的紫檀木桌子应声而碎,“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是感觉自己已经风烛残年、时日无多了,也或许多年来一直受到良心的谴责,如今既然事发,索性就将心里憋着的那些事统统都吐个干净吧。
陈太皇太后的心里反而平静了一点,破罐子破摔地说道:“因为玉儿她发现了自己女儿死亡的真相,她找到了真正的幕后凶手。”
“姐姐?”孤若寒心里一痛,质问道:“真凶不是姚太皇吗?”
他脸色一变,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愤,指着太皇太后怒吼道:“......朕知道了,是你做的,然后再嫁祸给姚太后,对不对?你为什么要杀我姐姐,她才几个月大啊,你怎么下得了手?”
阮嬷嬷已经被这一道接一道的晴天霹雳雷得快傻掉了,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害死大公主、害死姜贵妃的真凶居然会是自己向来和善的主子。
陈太皇太后捏紧了佛珠,闭了闭眼睛,才道:“因为只有足够重的罪名,才能撼动皇后的地位,才能打击到他们姚家。”
陈家与姚家的是非恩怨孤若寒知道得不多,但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些陈年烂事竟然会连累自己的姐姐和母妃失去性命。
他真恨不得立刻手刃了这些罪魁祸首,可是,可是他不能......
“朕再问你,芳华阁那场大火,是你找人放的吗?”
陈太皇太后双目微凝,“不管你信不信,那不是哀家做的,事已至此,哀家没必要再骗你。”
孤若寒负手而立,绝望地闭起了眼睛,深吸了几口气才开口问道:“朕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当年那位小姐家的灭门惨案,也是你授意的吧?”
也许是债多不压身,陈太皇太后没有丝毫犹豫便认了,“没错,哀家事后不放心便派了人出去打探,才得知那名士兵的家人竟在事发前就匆匆忙忙搬走了,想必他们必是得知了什么消息。事关重大,哀家不敢草率,只好匿名买了江湖杀手前去善后,宁可杀错一千也不可放走一个。只可惜,江湖草莽毕竟成不了大事,哎!”
“好,好,好!”孤若寒怒极反笑,连说三个好字,又咬牙切齿道:“您可真是朕的,好祖母啊!”
陈太皇太后将所有的事都吐了出来,反倒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微笑着看向自己盛怒的皇孙,“哀家能说的都说完了,是杀是剐就听凭皇帝处置吧。”
阮嬷嬷见天子脸上果然杀机尽现,慌忙上前拦在主子面前,跪地哭求道:“请陛下息怒啊,陛下,主子毕竟是您的亲生祖母啊陛下,您小时候她有多疼你啊陛下,求陛下开恩啊!”
孤若寒怒瞪了主仆二人好一阵,直把阮嬷嬷都瞪得心里发毛了才冷笑道:“放心,你毕竟是朕的祖母,你可以不仁,但朕却不能不孝。祖母就不必再回仙云宫了,太后她老人家犯下通敌卖国重罪已被软禁,孙儿大婚的时候怎能没有个长辈在场呢。皇祖母,您欠了朕这么多,不会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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