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给我拿点酒，”说着，又是一脚踹在门上，力道恨到，整扇门都呈现出微微弯曲的样子。
见他说不通，康叔也不再答话，叹了口气重新回到楼下。
俞旸吵闹无果后，垮着肩膀在地上坐下来，背部拱起，憔悴的脸埋在双手掌心中。
王梓明就在他身后了，看了一阵没见他有什么动作才奇怪起来，“干嘛不动了，是我死了又不是你死了，装什么僵尸活化石。”
飘过去一看。
男人的指缝间不断低落泪水，哭得无声无息。
明明鬼魂是没有心脏的，可这一刻，王梓明还是觉得心脏狠狠抽了一下，疼的厉害。
“不就是我死了吗，有什么好伤心的，”王梓明瘪着嘴，飘到俞旸背上，双手环住男人的肩膀搂在一起。
“其实，我也不想死啊，明明活的好好的，说撞车就撞车了，我有什么办法呢。”
“要是那天你不去那家KTV就好了，我就不会知道你出轨，就不会跑出去。”
“或者当时我应该停下来质问你，给你小情人一巴掌再跑，这样我也不会撞上了。”
“等我死了你才知道后悔，还有什么用？！大笨蛋！”
王梓抿絮絮叨叨了好久，泪水也从眼眶里落下来，但是没掉到地上便在空气中迅速挥发了，他的那些话，俞旸一句也听不到。
日落慢慢西斜，夜幕渐渐取代白天，房间里也成了一片黑暗。
俞旸在黑暗中起身，一步一步摇晃着去了洗手间，顺势打开灯，镜子里映照出他此刻的鬼样子。
眼神空虚，形容憔悴，衣服一个星期都没换过，堪比大街上的流浪汉，除了空气中有他的一身酒味，还有整个人都馊掉的味道。
“要是没有嗅觉就好了，”王梓王飘在他身边，对他说道：“你还是洗个澡吧，要是再这么臭下去，我就不安慰你了。”
俞旸弯下腰，拧开水龙头，双手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王梓明坐在洗手台边，透明修长的手指被水流穿过。
忽然想起之前的主意 。
眼珠转了转，王梓明露出坏坏的笑容，道：“既然你这么想我，那就不要被我吓到哦。”
话落，他飘向房间，没一会儿又飘了回来，手指上染鲜红的血迹。
洗手间的镜子在天花板的灯下反射出明亮的光，半透明的指尖点在镜面上，几乎成了透明色。
俞旸抬头，发尖还滴滴答答淌着水，余光瞥到镜子上有一点红。
那点红一点一点变成了长长的划痕，是一个‘丿'。
一笔一划，最终成了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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