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跟哥哥林睿换班照顾老爷子的几天里,恰好是菀生跟邀请方走动,不停商议改稿子的时间。
终于在两天之后,菀生走进了电视台录制她的演讲稿。
“喜爱汉服,是因为我的妈妈,她曾就读于深城大学纺织系,那个时代,她没有机会去做我敢做的事。”
菀生的演讲,是面对着黑色的机器,还有清晰的题词器。
但她好像看到了这些年认识的那一群人,像自己妈妈一样,因为家庭放弃了遥不可及的梦想。
还有像李爷爷一样,坚守着一处老宅,等待着哪一个傻孩子愿意来传承旧工艺的老人。
他们真的老了,在时代的潮流里,守不住老祖宗的东西。如果菀生林卿这一代人还只知道啃炸鸡、只喝可乐,就真的断了什么东西。
“我们是一群被当成胡闹的傻孩子,我曾经跟我爸爸斗智斗勇,让弟弟帮我隐瞒我没有去事业单位上班的事,继续做我的汉服店。”
菀生刚毕业,老苏给安排的行业,安稳又轻松,适合嫁人,适合养老。
从二十二岁起,她就拥有了养狗遛鸟的资格……说得难听一点,她就可以活吃等死,可以在二十二岁不用在社会里厮杀。
“我选择了踏进江湖,做一个当代侠客。”
菀生站在录制厅里,眼里有光,“尤其我是一个女生,我想做我妈妈何愈和李秋萝阿姨,当年没办法做的事。”
林卿喜欢苏菀生,有理由,长相是肤浅的最不重要的理由。
他喜欢一个跟他自己势均力敌的女孩儿,一起站在同一个地方,为生活、为理想厮杀。比起那些只会被保护的,他更被偶尔也保护自己的女孩吸引。
“与子说那边的绣娘姐姐们没有办法交单子了?”
多年前,与子说工作室发生了一件大事,他们家做汉服用的都是高定手工刺绣,因而绣娘的交单成功与否,决定着工作室的生死。
那一回,就是绣娘姐姐们因为不堪劳累,撂了橛子,让林卿忽然不知所措。
“你怎么能不跟绣娘那边签合约呢,靠信任是撑了很多年,可如今阿姨们突然不干了,你不是也很被动?”
菀生得知此事,跟林卿分析问题时,林卿沉默无言。
那时候的林卿,确实做事靠感觉,绣娘阿姨们看起来朴实善良,但耍泼无赖的行为,真的让他始料未及,也束手无策。
“阿姨你吵不过,会被她们玩无赖给说回来的。”菀生想了想,“我去替你过问到底怎么回事,女人更好说话。”
站出来保护林卿的苏菀生,那年菀生二十四,其实还不像现在那么沉稳大气。要面对一群可能是泼妇的阿姨,她也有点怕。
“原来阿姨们是跟原来做刺绣老年活动中心的人闹,那边场地本来就是不用付费的活动中心,现在突然要收费了。”
菀生了解到,阿姨们都不懂突然停工,对林卿影响那么大。
“老年活动中心的人,就是眼红阿姨们赚到了钱,故意敲竹杠的。”菀生回来告诉林卿,“我给阿姨们找了个新的地方,保证不会收费。”
聪明睿智的苏菀生,给公共设施管理处写了一封信,曝光老人活动场所那些非法占有的不良奸商,提出方案,申请到了深城大学老学区的旧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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