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结束了。”秦瑶微凉的嗓音在南宫心竹的耳畔响起,冷如刀刃。
下一刻,南宫心竹只觉浑身一僵,已然被封住了穴道。
“秦、瑶!”
南宫心竹恨声怒喝。
她不敢相信,秦瑶竟然清醒了。
迷心幻阵本就针对所有与蛊心力量扯上关系的人,心魔越重,那么迷失的可能性就越大,再加上秦瑶眼睁睁看着段紫谦死在自己面前,按常理来说,现在的她应该是满心只有杀戮才对。
秦瑶也懒得再搭理南宫心竹,她收刀,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孩子。
似乎从她清醒的那一刻起,这小家伙就不哭了,此刻正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安静得很。
秦瑶原本荒凉的心,稍稍恢复了一丝暖意。
是啊,她还有小羽儿,若是她再出事,她的小羽儿该怎么办?
刚才如果不是这小家伙一直哭闹,她或许还真被可怕的杀念给吞噬了吧?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
秦瑶抬手,用手背拭去了脸上残留的血渍——那是南宫凌的血。
身为南宫一族的嫡系传承者,南宫凌的血一直是特殊的。当初紫谦在对付南宫清的时候,还借着南宫凌的血让自己保持清醒。
而刚才南宫凌冲过来徒手抓住短刃,显然也是有这样的用意。
秦瑶微微抬首,就见血池岸边,原本痛苦翻滚的梁硕也安静了不少,想必是刚才南宫凌溅落在他胸前的血起了作用,只是那眼底的猩红依旧未褪。
几乎脱力的南宫凌跌坐在了地上,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血淋淋的手掌,苦笑。
他曾经无比痛恨自己这份血脉,可此时却是这份血脉再度救了他,救了他的朋友。
“瑶瑶,对不起……”梁硕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面色苍白得可怕,“趁着我还清醒,马上杀了我吧。”
虽然此刻他清醒了不少,但体内的蛊心还在,他甚至还能感觉得到体内的力量正在翻涌。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清醒多久。
“杀了你又如何?你体内有蛊心,即便你死了,也会成为蛊心力量操控的傀儡。”
梁硕脚下微微一晃,顿时万念俱灰,“我竟然连求死都不能吗?”
“你不能死,你得活着。”秦瑶深深看了梁硕一眼,“毕竟有人一心想我杀死你,我又怎能让她如愿?”
话落,她转头看向南宫心竹,“若我没猜错的话,南宫夫人一心蛊惑我对梁硕下手,是因为他一死,我的孩子也会跟着出事,对不对?”
南宫心竹先是一怔,继而冷笑道:“秦瑶,就算你现在知道了又如何?现在我们都困在这个迷心幻阵里,梁硕就算暂时清醒了,时间久了,总会被心魔吞噬的。到时,你不杀他,他也会杀了你。秦瑶,你倒是告诉我,那个时候,你是选择保全自己的性命,还是保全你孩子的性命?”
她微微一顿,眼底的神色渐渐变得狰狞,满是报复的快感,“可你就算是牺牲自我,保全了你孩子的性命也没用啊。梁硕被蛊心力量吞噬,只要还在这个幻阵里,就一定会对那个孩子下手。”她幽冷的目光慢慢落在了小秦羽身上,“那时,这个没爹又没娘的孩子会怎么样呢?秦瑶,你是不是光想一想就觉得心痛难当?哈哈哈——”南宫心竹疯狂大笑了起来,眼底却渐渐染上了猩红,“段元成啊段元成,你看看,因为你造的孽,现在所有段家的人都会不得好死!”
秦瑶看着南宫心竹,眼中多出了一抹怜悯之色,“我公公段元成早就已经死了,但你心里的恨可曾轻过半分?”
这个女人为了复仇已经完全疯魔。
仇恨总会让人失去理智,甚至不惜牺牲无辜之人,牺牲至亲之人,可复仇之后,又真的快乐了吗?
南宫心竹顿住了笑,眼中已是布满了血丝,“我对段家的恨,永生永世不减。”
“那你就算是杀光了段家人,我们所有的人都死绝,你也依旧在恨……可个时候,你又该找谁去恨?去杀?”秦瑶嘴角微微一牵,“南宫心竹,你从一开始,恨的就是你自己……你恨你自己引狼入室,恨你一生错爱,痴情错付……所以,你就算杀光了我们所有的人,你也依旧沉浸在自己痛苦里,这一辈子都无法解脱!”
“住口!秦瑶你给我住口!”南宫心竹嘶声大喊,本就满是伤痕的五官越发扭曲恐怖,“我恨的人是段元成,恨的是段家,只要你们全都死了……全都死了……”
“那么……那个孩子呢?那个体内留着一半段家血脉的孩子,你是不是也想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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