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自作自受
黄昏落日，云雾缥缈，瑰色的晚霞裹着云峦逐渐下沉，仿佛是这人间最美的景致。
橘黄的灯光映照在厨房里，炉灶上的鱼汤雪白翻滚，咕嘟咕嘟向上蒸腾出热气，香味四溢。
江柠舀了一勺汤递到顾檬唇边，冷硬的眉眼在此刻柔和不少：“尝尝味道如何？用不用再加点盐？”
“嗯。”顾檬低头轻轻抿了一口，砸吧嘴回味下，摇头道：“不用，咸度适中，刚刚好。”
江柠关掉火，把鱼汤端到餐桌上，看着跟在自己身后亦步亦趋，像个小跟班似的顾檬，深邃的眸子泛起点点笑意，拿过碗给他舀了一碗鱼汤。
“先别急着喝，等凉一点再吃，我去给你盛碗饭。”
一边说着，江柠一边按着顾檬的肩膀让他在椅子上坐好，然后到电饭煲前盛了两碗米饭。
顾檬规矩地坐在餐桌前，目光却一直追随着江柠的身影。
灯下光影勾勒出少年修长挺拔的身形，而容貌是毫无瑕疵的俊美，在光影下更加夺人注目。
江柠把米饭放在他面前，见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瞧，下意识摸了下侧脸，笑道：“怎么了？我脸上沾了东西？”
“没。”顾檬收回视线，低头拿起筷子在米饭上戳了戳：“就是觉得你好看。”
直白的称赞让江柠不由一怔，看了他一眼，注意到那对微红的耳尖，嘴角笑意加深了几分：“如果是檬檬的话，我允许你无条件尽情欣赏。”
最后几个字特意加了重音，口气听起来虽然很是一本正经，但其中夹杂的戏谑和宠溺让顾檬耳尖的红晕迅速蔓延了整个耳朵，继而波及到脸颊。
尽情欣赏！
顾檬突然想得有点飘。
是不是也包括……肉体……可以尽情欣赏？
想到这里，顾檬眼神不由自主向江柠的身下瞄去，脑袋突然轰得一下烧了起来。
他他他……他在想啥啊他！！！
顾檬怕被他看出端倪，为了掩盖烫红的脸颊，他急忙夹起块鱼片蘸了满满的辣椒酱，霎时：
“咳咳咳……好辣！”
辣得眼圈都红了起来，泪水刷刷地往下流。
江柠吓了一跳，忙抓起餐巾纸递给顾檬，神色慌乱：“你等等，我去倒水！”
冰凉的水不断入喉，渐渐压下了喉间的辛辣，顾檬抱着水杯打了个嗝，劫后余生般地呼出口浊气，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自作自受。
“现在好点了没？”江柠揉了一把他柔软的发顶，凑近端详了下，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轻笑：“哭得跟只小花猫似的，可爱。”
语调微微上扬，满是揶揄，小花猫顿时恼羞成怒，亮出爪子挠了他一爪：“你才是花猫！”
“嗯，你是。”江柠捏捏他软软的肉垫，眼中笑意更甚：“需要我投喂吗？”
被捏过的手背像是被其注入了一股电流，嗞地一下窜遍全身，把小花猫的猫都炸了起来，顾檬瞬间抽回爪子，毫无任何威慑力地瞪眼：“吃饭，把嘴堵上！”
“好吧。”
江柠顺毛撸，很是配合地在他旁边坐下，端起碗筷就着鸡肉丸扒拉了几口饭，细嚼慢咽，然后看向顾檬，拧着眉很是苦恼的模样。
“怎么办啊檬檬，吃饭也堵不上嘴啊？”
顾檬盯着他微泛油光的红唇，突然想起了刘洋浩的话，鬼使神差脱口而出：“那就用嘴给你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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