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烟却笑了起来：“妈，我一直都过得很好，过去没有人陪在我身边，但是现在有了。”
“对不起阿妍，之前纪寒文找我……”
程宁却红了眼睛，想到了什么似的，偏头回去不想露出什么情绪。
“我知道，都过去了，以后您，也别再干涉我了，但妈，我不追究不是我原谅了。”
二十多年了，她没有要试图理解自己的女儿所想，最开始将她扔给爷爷奶奶，再然后想要把她绑在身边，但程烟已经不认她的妈妈，她希望程烟去结交和她涉圈的人的子女，她需要这些来使自己的交易更加方便。
她有时急切想要关切程烟的一切，发现程烟无法接受，她强制带着她出国，出国后又处处针对齐燃，她知道齐燃喜欢程烟，但他伤害了程烟。
她想要程烟也能像过去五年那样，忘记记忆看着她喊妈，能分享她的日常，买了什么东西，想做个普通的母亲，但太晚了。
“婚礼会通知您。”
“阿妍，谢谢你。”
春日的夜晚太静，程宁出去后便没什么声音了，他能够感觉到程烟的情绪转变，她每次见到程宁后心情都是这样。
齐燃带她进厨房，让她站在边上看自己做饭，番茄浓汤面，卧了两颗温泉蛋。
“饿了？”
齐燃在她跟前，食指微曲打在她额头。
她揉了揉，依旧兴致缺缺。
“别不开心？”
程烟突然冲进他怀里：“我才没有不开心。”
“我就是觉得，我怎么随随便便就原谅她了，我该一直，一直一直恨她的。”
“我恨她的不闻不问，恨她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要装作冷漠无视，她做不好母亲，却奢求着女儿对她的爱，我恨她，恨她废弃我和她的约定，压迫你。”第137章 奔赴（二十七）
“什么约定？”
齐燃从她话里知晓了他不知道的部分，他低眸视线对上她无神的目光，搜索着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我之前没和你说，出国前，我有和她有个约定。只要我跟着她走，她不会去为难你。可是她还是去了。”
“她明明知道我那么……”
“那么喜欢你。”
齐燃懂了，她话里的那个意思。
空气里，番茄的酸甜味悄悄弥散在两人之前，厨房的烟火气有些重，抽油烟机或许该修理了，吸烟效果并不好。
“我好几次试探问她，她矢口否认，可是我知道了，齐燃，我恨不得立马断了联系。”
“可是我知道，她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的语气很低落，齐燃未能分担一些出来，只能从拥抱中传递给她一点点温度和气力，耐心地听着她诉说。
“我觉得自己好没用，我只是为了忘记你，选择失忆，为了逃避，就将东西都藏起来，也无法反抗她，我那时候满脑子都是你，我好想你知道，好想你来救救我，可是你没有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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