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赶到市民医院的时候，程烟已经离开了，他问护士的时候护士说：大概八九点钟吧。
她应该是回家了，齐燃又打车回了学城路。
还没有走到219号，街道外面突然被堵住，出租车进不去，齐燃被迫下了车。
“打人了！打人了！”
“报警吧，这姑娘太可怜了，怎么被打的浑身是血啊……”
“哎哎，我这儿有纸，姑娘你擦擦吧。”
“刚才好突然啊，那个男的突然就打起来了。”
人们低着头开始小声地议论。
齐燃望着围着的人，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有个男生站在那儿，表情一直不算太好。
齐燃走过去，问了一声：“请问这儿刚才发生什么了？”
男生大概是很害怕，整张脸吓得没了血色，表情怔愣呆滞。
“您，您说什么？嗯，刚才里面有个女孩子被打了，可是打她的人跑掉了。”
“你知道里面的人叫什么吗？”
男生一顿一顿，说得有些磕绊：“好像，叫什么阿妍？她，她还在里面，全都是血，怎么没人送她去医院啊？”
他的话一出口，齐燃只觉得脑子被什么砸了一样，他看向人群中央，可是人太多，他看不见。
没再问男生，他挤进了人堆里，汗味，香水味，烟味，充斥着他的鼻息，可是没有一丝是属于程烟的。
“哎！你别挤啊！”旁边一个阿姨叫唤，嫌弃地往旁边蹭了一下。
“啊！她站起来了！”
“姑娘你没事儿吧？”
齐燃走得更快，一下子就闯进了人群的圈里。
人群的中央，一个穿着白色体恤的人从地上撑了起来，可是很快又跌了回去。
“阿妍！”
他着急忙慌地喊了一声。
程烟跌坐在地上，浑身上下没一处干净的，额头脑门上是血，白色体恤染成了血红色，白色的长裙大片的血迹延至其下，小腿上是青紫的。
她明明刚刚出院。
“阿燃。”她听见了他的声音，四处张望着，可是眼角被血液模糊住了，她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他冲到了她的面前，跪在她的身边。
“不要怕，我们回家。”
程烟的脸一边高高得肿起，像是被人扇过，眼睛通红额头的血沿着流进了眼角。
血液的浓郁的腥甜味，明明几天前他才经历的感觉，他再次感受到了。
齐燃伸手去给她擦：“程烟，不要哭，阿燃带你回家。”
“齐燃，好疼。”她的手去拉他的衣袖，齐燃低头去握，发现她手上也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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