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买了粥,医院里有预备的微波炉,等着她醒了,他再给她去热热。
病房洁白一片,里面没有其他的病人,只有一个人,她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
淡淡的消毒水似曾相识,他记得,几年前每月来看齐染时,也是这样的场景。
小染情绪总是不稳定,趁着护士不在就到处闹腾打人砸东西,把自己弄疼了就哭的稀里糊涂,弄伤了就搞的护士一团糟。
那时候齐染就是这样躺在那儿,细细的针管插进血管,上方的吊瓶源源不断地往里面补充着。
程烟很瘦,躺在那儿若不是因为头发铺在枕头上,都感觉不到那儿有人在睡着。
他走近,却又不敢太近,站在病床边,忽然不知所措,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他那莫须有的愧疚一时间涌上心头,却让他无言以对此时此刻的程烟,他该知道,程烟如今这样,很大部分原因是自己。
他希望她是一直失去记忆的,这样他能够和她重新来过,可是他太自私了,这样贸然和她在一起,她的病呢?
那不会好的,现在的齐燃什么都做不了。
喉咙梗住着半分的苦涩,他走去了窗边。
…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程烟的电话响了。
那电话是他在她客厅里拿的,他怕会不会有人联系她,所以就拿了。
他要去接时,发现页面上是——纪寒文。
可是没有半分犹豫他接了。
“姑奶奶?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昨晚去给你打了十几个你都没理我。”
“你在不在家,我回故城了,待会儿去找你?”
齐燃停了半晌,捏着手机走远离病床,到了厕所门口停下,回复:“她现在不在。”
那边儿顿时没有声儿,纪寒文的声音突然警惕起来:“你是谁?程烟人呢?”
“她在医院。”
齐燃没想藏着,所以直接说了。
极寒文:“她怎么在医院?”
想了会儿,他突然意识到什么,问他:“她是不是受伤了?”
“对。”
“你在哪里,我来。”
“故城市立医院,十二楼,08号。”
极寒文没有回他,挂断了电话。
厕所的空气并不流通,很闷,他该怎么形容呢,那种无力的挫败感,他知道,那几年极寒文一直在程烟的身边。
他其实并不认识极寒文,但是一直知道他和程烟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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