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归是幸好，他只是被耍了，程烟根本没有被扔进河里，他觉得她该是怕黑的，尤其是一个人。
沉默着，他又伸手将上面几乎没有的皱褶捋平，压在账本下面放进了抽屉，关上，上锁。
谢姒不知道这个，不然她得死活拿走。
这个他唯一的念想。
卧室里很安静，看过那些字，齐燃奇怪地很快进入睡眠。他失眠明明很严重的。
…
一觉醒来是下午一点。
秦泽给他留了饭，齐燃出了卧室去吃了饭，没多久，电话响起了。
是齐峰打来的。
比他想象中的要快一些。
他接下电话，还没能说一句话，那边急忙喊了声：“小燃。”
和染字极其容易读成一个音。
“嗯。”他应了一声。
齐峰话语有些不好意思，顿了两秒，然后说：“小染的住院费用清单又来了，你看你什么时候？”
他说的很明显了，是人都能听出来。
齐燃坐在吧台边，排列整齐的酒杯倒扣在瓷台上，莹莹泛着光彩，他鼻音轻哼了一声。
“你体谅体谅爸爸妈妈，我们现在也没地方来钱，但是小染还是得继续住院啊，要是我们带回去住肯定不能一直看着他无恙。”
齐燃冷着言语，没露情绪：“我想和小染说话。”
那边默了会儿，然后又说：“好好，我现在在外面。”
听见一系列的脚步声，然后脚步声在半分钟停下，那边传来男生的咿呀声，口齿不清晰。
齐燃听见齐峰耐心地说：“小染，来叫哥哥，哥哥想和你说话。”
“不要不要！”短暂的拒绝，那边噼里啪啦响了一阵然后手机被挂断了。
手机早已经黑了屏，通话止于几秒钟以前。
这不是一次了。
前些几次手机也被挂断，事后的齐峰又给他发消息，说是齐染将手机抢了过去，还给他挂断了。
他没追问，只默认了，说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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