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个男人。
二十三四岁的模样，头发乱乱的，衣服也是皱巴巴的，不太精神，大概很久没打理自己了。
程烟睁着眼睛看他，男人喘着气，半眯着眼，一直盯着她看。
两人相视无言，程烟第一次觉得对视是件没有太尴尬的事情。
男人站在那儿不动了。
程烟奇怪，如果他要去洗手间应该还得往里走一点儿，停在女厕外是怎么一回事？
齐燃在触及到她视线的那一刻起，收住了所有的感知与话语，只有视线在她的身上。
“程烟……”
他无意识地唤了句。
程烟却只是睁着大大眼睛，明明是微微上扬的狐狸眼睛，此时却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露出无措又惊吓的表情。
“先生……你……”
她话一开口，齐燃便噤住声。
先生。
纪寒文没有骗他。
程烟真的选择这样了。
不，又该怎么说呢，是她被迫选择这样的。
程烟攥着手里的包包，将拉链上方下意识护好。
“您有什么事吗？”
齐燃不知如何回答，程烟用着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的口气在说话，话音很淡，反应有些呆愣愣的。
视线陌生到未有一丝波澜。
她不认识他。
“程烟，我是齐燃。”
六个字，她的名字，他的身份。
齐燃忽然不知该怎么办，他该怎么说呢，我是齐燃，我是五年前将你拉入深渊沼泽，却不曾拉你回来的人。
程烟眉心狠狠皱了一下，胸口酸疼了好几下，生理眼泪一下子就溢满眼眶，再次抬头时，她双眼水光潋滟。
可是说出的话依旧是凉的没有温度。
“您认识我吗？”第63章 燃烧（十三）
程烟不知道为什么就哭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忍住心里莫名的不安，程烟侧身将眼泪抹掉，看着眼前站着一动不动的人，再次问：“我们认识吗？”
齐燃站在外面。
只不过是几步的距离。
齐燃看着她，定了好几秒，敛着眉眼像是思索了很久，最后抱歉地说了句：“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程烟想跟他解释，解释自己的名字其实也叫chengyan，大概只是不巧刚好撞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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