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渐苏不以为意:“渐苏的名声,何曾好听过?徒累了相爷的声名,倒是极其抱歉。”
沈评绿不悦于兰渐苏把他推远,往前靠近些,说:“你我皆在京城,往后成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只要二爷不是有意推远我,咱们的声名,早晚有今天。”
兰渐苏淡哂。窗外绯霞转暗,天将黑下,他看了看天,支着下巴。心情有一刻的轻愉,转瞬又是无比沉重。
兰渐苏自被封官进爵,没一天去上过早朝。太监每日来催三请四,怎么都请不了他去上朝。
人人都说兰渐苏仗着自己实际是皇上“血亲”,笃定皇上不会拿他怎么样便恣意而为。先帝在时他便是个特立独行的“风云人物”,这个特立独行的风格保留至今,竟还这般适用。奇的是不知为何,先帝与皇上从不强求于他。
众人揣测,可能是他脸长得好。
脸长得好足以平天下。想想当年的顺德妃玉清笙,何尝不是靠张脸驰骋皇宫?
兰渐苏所在之地,就是颜狗的天堂。
兰渐苏深知兰崇琰暗中监视自己。从几次他勘测各大地牢以及离京路线,事后立刻被兰崇琰上门暗示,他便知道,他府上有兰崇琰安排的人,他周围明里暗里,均有兰崇琰的眼睛。
为避免兰崇琰采取更强硬的手段,他独有收起一颗焦躁不安的心,假作沉溺安逸、恋栈权位。每日不是东走,便是西逛。就是不上朝。
兰渐苏想过去拜访翊王,却得知翊王半年前向皇上请旨,运送先太后的遗物回滇南,此生不知还会不会回京。
而李星稀当初在关州跟兰渐苏分别,回京目睹兰崇琰登基后,便又离京要去找寻兰渐苏。如今在江湖飘荡,归期未有期。
旧时故友莫何墩,先帝在时便已离京四处游历,早不在京中。
虽然兰渐苏天天旷工,从不去跟“一把手”开会,可这官,他并不是白当。常有冤鬼来找他伸冤,说自己枉死。或是生前被人诬害,当了掉脑袋的替死鬼。
每当有冤鬼来找他,他就会拿起纸笔,拣张凳子来坐,将冤鬼所诉说的冤情一一记下。半个月内,真叫他破了四五桩冤案、疑案,甚至是未被人所发现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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