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寒食上冢》杨万里.诗
迳直夫何细,桥危可免扶?
远山枫外淡,破屋麦边孤。
宿草春风又,新阡去岁无。
梨花自寒食,进节只愁余。
看到清婉的车子到了,于家仆人随即进屋禀报。
不一会儿,甄姨娘和薛姨娘便领着一大群子女就迎了出来。看到驾车的是一位小帅哥,妹妹们便一窝蜂似地围拢了上来,人人嬉笑道:“姐夫……”
纪绪心里一愣:这是喊谁姐夫?
只听女孩们又问:“大姐夫,大姐夫,你换车夫了么?”
甄有才回应道:“哪是车夫,这位是纪先生,是我和青云的老师。”
一个女孩说:“老师?”
另一个女孩问:“青云是谁?”
有才解释道:“就是暮羽弟弟呀,纪先生给弟弟起了个字号,叫青云,青云直上的意思。”
有才下了车,给先生和姨妹们相互做了介绍。见过礼后,纪绪便去车后搬马凳去了。
四姨妹英英问道:“他,才有多大呀?就给你们做老师。”
有才说:“哎~,比我大多了,都十三,不,今年都十四岁了。”
英英高兴道:“真合适!”
有才纳闷地问:“合适什么?”
英英说:“给我做先生……合适呀~”
有才小大人似地说:“有道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四妹呀,你还是不要上学的好!女孩子在家里,绣绣花、弹弹琴,岂不很好?”
“我不爱绣花!”看到纪绪搬过了马凳,英英便踩着马凳往车上爬。
清婉掀开帘子,问道:“你要干什么?”
妹妹们一起喊了声“大姐”,便接着往上爬。
“才想起你们还有个大姐呀!”清婉笑道,“想坐我的车,也得先让大姐下去呀,是不?!”
英英退下了马凳,扶着清婉下了马车,没等大姐走几步,妹妹们便迫不及待地一个接着一个地上了车……
清婉带着纪绪等来到了门前,拜见过父亲和姨娘们后,双双又回到自己的车前。
清婉打开车帘,见四个小妹妹从大到小一字排列地坐在座位上,齐刷刷地盯着自己,就连那最小的心吟,也瞪着一双大眼睛,“怕怕”地看着自家大姐,好像生怕把自己赶下车去似的。
看到没有一个妹妹给自己让座,清婉便问:“你们都坐满了,大姐坐哪里?”
妹妹异口同声地说:“大姐坐娘的车。”
清婉问:“你们为何不坐?”
英英说:“我们不愿听她唠叨。”
“呵,你们不愿听她唠叨,我就……”清婉笑道,“再说,你们是怕你娘唠叨嘛?你们是看上我的车…车了吧!”
知道大姐看透了女孩们的心思,妹妹们都不好意思地红起脸来……只有小心吟瞪着大眼,萌萌地看着姐姐们吵嘴。
二妹道:“谁看上你的破车了~”
三妹说:“还是一辆二手的。”
英英道:“板凳死硬死硬的。”
心吟也加上了一句:“就是!”
清婉白了妹妹们一眼,说道:“呵,别看我的马车旧,可扛不住这配备好呀!”
英英问:“你啥配备呀?!”
清婉道:“白马呀!”
英英说:“你那不是棕马么~”
清婉反问:“是棕马么?姐姐记得不是白马王子么,瞧你们大姐,这脑子不好使吧,怎么连眼神儿也坏掉了……”她伸手唤小妹下来,“心吟呀,你就别在车上挤了,走,跟大姐到娘亲车上去,可不要让这群白眼狼把你给带坏了……”
心吟问:“姐姐怎么坏?”
“怎么坏,”清婉抱起了心吟道,“她们是‘山雅雀,尾巴长,见了帅哥忘了娘。’”说罢,便领着心吟去了她娘的车。
看到大家都上了车,于太医便让自己的马夫在前边打头,去往于家的茔地。
约莫半个多时辰,马车来到了祖坟山体的脚下。大家下了马车,踏上高桥,桥边的枫叶朦胧色淡。经过了一片麦田,田边的小屋显得是那么的孤独。
踏上了一条细长的山路,路边的野草,仿佛在一夜之间长高了许多。时间过去了一年,这条小路啊,就像消失了一般。
祖茔的右边,皎洁的梨树开的正艳,它在清明[1]时节开放,也不知想告诉人们,它的纯洁无瑕,还是自己的落寞惆怅……
【二】《寒食野望》李郢.诗
旧坟新陇哭多时,流世都堪几度悲;
乌鸟乱啼人未远,野风吹散白棠梨。
于延年带领着子女,把每个坟头都给清理了一遍,然后摆上祭品,开始在每个坟前上香祭拜。
纪绪也来到于白氏的墓前,拜了三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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