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觉得自己是个非常糟糕的人,靠得太近,就和谁都处不好。念念,你以前不认识我,我特别烂。”
“可是你现在不是了啊。”池念毫不犹豫地说,“有很多不好的情绪和反应,因为时间太久才会这样。这不叫‘逃避’。”
奚山瞳孔轻微收缩,声若蚊蝇:“是吗。”
“对呀,所以公路上你答应借钱给杨彩的时候,大概想着,‘这次结束就再也没有了’。但是换成那年的奚山会这么做吗?我觉得他八成恨不得自己亲手去拔了那些管。”池念摸了摸奚山的后背。
“你不恨了,奚哥,你在往前。”
“是吗。”
“所以也不会变回以前的自己,别怕啊。”
——“我拉着你呢。”
I know you know I love you
奚山难得对谁敞开心扉,被池念安慰了一通后自己失眠大半宿。
失眠之后,他反而没那么沉重了,仿佛压着他很多年的心理包袱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性格早年古怪,对越重要的人越刻薄,后来经历一系列变故,总算学会了外表保持平和,但也总会对在乎的人露出本性。
究其原因奚山的内心还不够强大,说不在乎,其实未必真的不在乎。
一块石头,一块疤,还有一个下雨天,它们共同编制出一条锁链铐在奚山身上,拖住他,每一步都走得艰难万分。
池念带来了打开锁眼儿的钥匙,池念说,“不会变回以前的自己”。
因为池念不光劝,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很真实。
牵扯到最深的疤奚山给他看了,池念根本没害怕。
元旦将至,池念的学生们被统考的压力逼得快疯了,统考之后又要准备校考连带着老师也加班加点,就差没住在画室。
“小助教也这么忙啊?”祝以明拿起白酒瓶要给奚山倒。
奚山按住杯口制止他的动作:“别。”
“啷个了,你又没开车。”祝以明说到这儿想起问题所在,恍然大悟地问,“对噻,奚哥,你的车啷个放屋头啦?”
“池念借去用,他学生这两天统考,赶时间送考点,早上六点就出门去接人了。”奚山说到池念最近的作息就皱眉,“考完了又接到画室去,继续搞什么……什么针对性训练,专门做他学校那边的题目。”
曾经的艺考受害者祝以明听得耳朵痛,打断道:“行了行了,他做他的嘛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们都好久没喝酒了,整点儿?”
奚山拒绝得异常坚决:“吃完饭,我要去画室接他。”
祝以明:“……”
奚山:“他累了一天,开夜车,我怕出事。”
他话说到这份儿上祝以明也不好劝了,只得转过去对一直看热闹的齐星:“齐姐,劳烦您屈尊陪我喝几杯?我太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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