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糕不是以前吃过的一味绵软,稍微有点点弹牙,红糖只浮在表面,内里米白色的部分依然清凉,有天然泉水的甘甜。
嚼了两下,池念抬眼对上奚山视线,感觉他放松多了。
刚才紧绷又尖锐,像只充满戒备的刺猬,不论姿态如何自然但奚山站在窗边,就让人情不自禁想要远离。
现在好多了,池念暂且放下心,有空调侃他:“哥,你不会是专门过来送凉糕的吧?”
奚山摇头:“路过,帮朋友的妹妹买点画材。”
“谁啊?”池念顺口问完,又多此一举地解释,“算了,说了我也不认识。”
“我给你提过的,齐星。”奚山扯了张纸巾,想直接帮池念擦嘴角的红糖,手举到一半,还是改成了塞到他的手里,“她妹妹大一,加了个美术社团……本来今天该我带她来买,结果临时有事。”
池念点点头,随便擦了两下。虽然有椅子但谁也没选择去坐,奚山贴着墙,池念则站在他面前低头认真吃凉糕。
“如果你想认识的话,”奚山突兀地说,“下次,约她和我们一起吃饭。”
池念咀嚼的动作放慢了:“嗯?”
奚山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睛朝他弯了弯。
慢半拍地,池念这才开始消化着奚山的意思——他可以认识奚山的朋友,是吗?而且齐星不是随便的哪个谁,是奚山学生时代就认识的最好最好的朋友之一,甚至可以说唯一的异性密友。
对啊,操,齐星好像是女的!
完蛋了,他好像再次开始对不认识的人无差别放送全部敌意。
……又醋了。
好在奚山感觉不到,池念咽下凉糕若无其事地答应:“好啊,下次一起吃饭。”然后不露声色,岔开话题,“你懂怎么挑画材吗?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我买完了。”奚山脊背靠在墙上。
“啊?”
这么万能的吗?
奚山看出池念的疑问,用手在半空画一个圈:“以前在这边学过画画,黄桷坪。”
“不会你也是我们苦难艺考生吧?”
“我不是。”奚山随意地打量着画室前厅的布置,神态自然地说,“小时候那种兴趣班,知道么?我爸和美院的一个老师认识,就把我送去跟着他夫人学。素描什么的,学了好几年……不过后来不画了。”
“啊?”
“那时候我才……”奚山皱了一下眉,停顿思考,“小学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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