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池念不急着离开,重庆就会成为他一段人生中的家乡。
美食广场中间露天,离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
他们在火锅店待得太久,丝毫没注意到什么时候重庆开始下雨。瓢泼而下,水花激出了涟漪,一时半会儿没有要停的意思。
奚山本意送池念去出租车上客点,见状,雨天大约出租不太容易坐到,池念就主动提了他可以去坐轻轨。但轻轨站离美食广场还有挺长的一段,就算沿着屋檐走,多多少少会被淋湿。
风已经是秋天的风,雨却尚且是夏天的雨。地面蒸腾起一股热气,缠绕脚踝,混在潮湿的水的味道中会想起七月燥热。
奚山去一楼的杂货店买了把塑料伞。
十块钱,透明,伞骨很细,池念想它经受不起北方的大风。奚山在屋檐下撑开它,观察大小是否合适。
池念以为他是为自己好走路买的,顺手去接:“我大约知道路……”
奚山没肯,将雨伞举到了两人头顶:“我送你。”
一阵风凉凉的,池念摸了把胳膊,雨水浸湿了他的衣服。没有水痕,摸着却有股潮意,黏在身上不舒服,他却没多难耐。
因为心口温热无比,池念点点头:“麻烦你了。”
作者有话说:
最近在陪护生病的家人,时间不够写得匆忙,有错字还请谅解
谢谢大家的订阅和支持,明天见
今夜我在德令哈
27 夏天最后一场雨
潮湿,是南方给池念的最深印象。
无论晴天雨天,空气中始终弥漫一股水气。九月初,每一场瓢泼大雨都是对这年盛夏的告别,声势浩大,江水随之翻涌。
在城市中看不见大雨里江水和浪花的博弈,只知道夏日的雨不讲道理来势迅猛。屋檐滴水,树叶被拍打得狼狈不堪,“啪嗒”“啪嗒”,有点儿吵闹。整个美食广场人群减少,小吃摊迁走,顾客聚在入口处,三三两两地等雨停。
也有撑伞的,不过雨水随风乱飞,走出两步裤腿就湿了。
比如池念和奚山。
他们并肩走着,撑一把伞,肩膀互相挤在一起,脚步也慢吞吞,生怕误踩了松动的地板砖溅得满身泥浆。所以话也变少,池念专心致志地盯着脚下,全身神经高度紧绷。
“这边过去是六号线,你可能要换乘一下。”奚山突然和他聊天,还记得他之前说自己住在哪一片,“不知道要下雨……不然我就开车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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