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朝夕相对的日子像一个梦,现在回到现实,一切都在驶上正轨。
浪漫固然美丽。
只是,奚山,让我快一点再遇见你吧,我不想忘记。
223路公交停靠黄桷坪,池念下车,伸了个懒腰。
他摸出面包继续慢条斯理地啃,沿着街边的树荫一路往前走。
陶姿的画室在黄桷坪正街,紧挨着美术学院,旁边挤着许多卖画材与文具的小铺。坡道又缓又长,每个拐角往下走,都藏着城市深处的秘密似的,弥漫出一股透明色清凉,著名的交通茶馆在不远处,池念还没有去过。
重庆很多标志性的景点他都没来得及去,没时间。
画室的工作比池念想象中更繁琐,他的岗位是助教,每天都得上下班打卡。
进入九月,集训已经过了1/3的时间,气氛也日渐紧张起来。池念是半途接手,目前除了他,还有两个女孩儿一起,等主教讲完课他们就负责陪学生和帮忙改画。
累倒是不算太累,就是走不开。
还得早起。
池念到现在都没习惯,每天一听闹钟就难受死了,他以前当学生的时候早出晚归,现在开始上班,居然还是这个作息。
上楼,拐弯,看见二层“陶意画室”的招牌后止步。
防盗门已经打开,池念推开第二道木门,风铃发出一串清脆的旋律。
“我来了!”池念向正在拖地的女孩打了个招呼。
女孩儿抬起头,笑靥如花:“哎呀,池老师,怎么今天这么早?”
“不早了夏老师。”池念放下包,拿出抹布和她一起打扫起了画室的大教室,没看见另个人,随口问,“阿语没有来吗?”
“她有点儿感冒,睡懒觉呢。”
“那今天得帮她干活了。”说完,池念和对方笑成了一团。
画室另外两个助教——夏雅宁和连诗语——都是隔壁川美刚毕业的学生,高中同校,大学同寝,学雕塑,自称不好找工作才到画室做老师。
陶意画室两个创办人分别是陶姿和她朋友涂相意,再加上她们俩,池念是唯一的男性生物。夏雅宁调侃他作为画室的独苗苗,应该被保护起来。但是确实,做这行的男老师普遍比女老师少,所以格外受欢迎些。
目前是艺考的突击阶段,陶姿、涂相意一人带一个小班,学生加起来差不多四十个。池念来了不过短短几周,画室的学生已经开始和他没大没小,“念念”“小池哥哥”地叫,就是不喊他“老师”。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夏雅宁收拾完,擦着手走到他身边问:“对了,池念,你喜欢什么奶茶呀?”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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