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德令哈200公里。
绿意逐渐浮现,而距离西宁,还有大半天的行程。
作者有话说:
四舍五入这个月全勤没了,我溜了,明天见!
今夜我在德令哈
20 在雪山尽头的湖泊
奚山闭眼装睡,握着旁边门把手的动作一直没松。池念见他保持警惕,猜想他也许不太愿意搭理两个藏民,心里十分能理解。
想来也是,常年生活在青藏高原,除非住的地方附近常有旅游景点,或者在拉萨、日喀则、西宁这些混居又人来人往的城市中,那些很少离开居所附近的牧民们大部分都不太擅长沟通。不流利的普通话是一方面,还有信息不对称,聊起来往往牛头不对马嘴。
池念没开音乐,车内沉闷,低气压与死寂让人不敢轻易开口。
过了会儿,奚山还保持假寐姿态,副驾驶的藏族女人反而先挑起了话题。她怯生生地看一眼池念,用不太熟练的普通话向他道谢:“谢谢你们,愿意让搭车。”
池念见奚山没表示,硬着头皮对话:“没事儿,顺路么。”
“我叫卓玛,那是我丈夫贡布。”女人做了自我介绍,“我们是去西宁看儿子的,我儿子车祸……在医院里。”
她率先坦诚,池念本性良善,这时听了立刻很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拦路搭车。不知他们住在哪里,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万一错过每天那几趟时间尴尬的巴士,要去西宁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看儿子啊……
池念想着,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副驾驶的女人和后排绷着脸的贡布,笑了笑:“叫我小池好了。”
卓玛“哎”了声,打着石膏的那只手不停地握紧又放开,显而易见的焦虑。
池念想缓和一下气氛,与她聊下去:“小孩多大,是自己在西宁?”
卓玛满面忧色:“十八了,在打工。昨天工地里打电话,说他下午撞车,在医院里,又是要赔钱又是医药费,我一着急,手也摔伤了。”
才十八岁,就要出来打工了么?
池念皱了皱眉,以为他们是担心钱,反而先安慰起了卓玛:“不会有事的,现在工伤很多都能认定,正规工地也要报医保。再说车祸如果不是自己的责任对方又有保险,赔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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