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第五卷 转圜12）
蒙面人，哦，不，章局长闻声先是一愣，随即立刻镇定下来。
他摘下面罩，扭扭脖子，“多少年没带过这玩意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是么？我还以为你是面具带的时间太长，不习惯摘下来了才是。”颜卿面无表情地嘲讽。
章局长无所谓的耸耸肩，这个动作引得脱臼的右臂一阵撕裂般的疼，他忍不住‘嘶’了一声，“年轻人，下手这么狠，不给自己留后路，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我却觉得，总比章局长这样鸡鸣狗盗的习惯要好。”颜卿不客气地针锋相对，不仅如此，他手里的枪始终没离开章祈的脑袋。
久居上位的章局长被如此对待颇不习惯，他的手指格挡在枪管之上，“行了，何必如此虚张声势？虽说我的枪在你手中，但你敢开枪么？
“你可以试试。”
“哼，枪声响起，一定会惊动周围邻居。这里地形复杂，居民众多，所以，就算我死了，你也逃不了，就算你一时得意逃出去了又如何？我的人还是会千方百计把你认定成嫌疑人。想要解释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很简单。你，其实就是程一发的同谋，这也就是为什么你明明知道程一发的下落却不肯告诉警方的原因，程一发手里有你和他同谋的罪证，他之所以能潜逃那么多年，完全归功于你的帮助，可后来，你厌倦了程一发的贪得无厌，借警方的手除掉了他，可你害怕他手里的证据落入警方手中，所以，赶在警方之前，来程一发的落脚点寻找，而我，也许早就怀疑你，也许机缘巧合，跟踪你到了这里，扭打过程中，一来我年事已高，二来我只想将你绳之以法，并不想击毙你，结果反到被你制住，最终不幸丢了性命。当然，如果我有幸逃出一命，那我同样会重复上述故事。”
章祈看着颜卿，得意地笑，“你说，警方，检方，民众，他们会相信谁？信你还是信我？答案连想都不用想。我是谁？十六岁入伍，二十年的部队经历，转业到市局任副局前，立下过赫赫战功。市局任上这八年来，清如水明如镜，没有瑕疵；反观你，舅舅以前就是程一发那个不上台面的俱乐部的大客户，因女票雏女支被抓现行后在狱中羞愧自杀，你呢，年纪轻轻就拥有常人几辈子都挣不到的财富，你太富有，要知道，富有可是把双刃剑，在这个时候，无数仇富的人会敌视你，无数自以为正义的人会反思你是如何积累起来的财富。哈哈，舆论的力量，压都能压死你。”
颜卿双眼冒火，“无耻！”
章祈左手握住右手手臂，‘咔’一声，将脱臼的手臂复位，但也疼得他额头虚汗直冒，他随意地坐在茶几上，喘匀气息后才再次开口，“既然我们分不出胜负，不如今天就算是一场误会。原本，你我之间也没有什么根本上的矛盾。”
扣在扳机上的食指动了动，终究没有用力，颜卿冷笑道，“想让我放你走？不可能。不算程一发，辛队长和辛队长的夫人，可都是死在你的手里。你的手上沾满鲜血，今天别想一走了之。”
章祈反之以冷笑，“年轻人，热血是好。谁年轻时候不热血？但热血到愚蠢，那可就不妙了。你说我杀了辛队长夫妻，你有什么证据？”
颜卿刚要开口反驳，他抬起左手打断，“就凭程一发死前告诉你点什么，或者他还留下了点什么我的把柄？嗬嗬，还是那句话，程一发死前，和他在一起的人只有你，哦，就算现场还有个孩子又如何？年仅六岁，还是受你恩惠长大，他的证据，根本不足为凭。而你，本来就是程一发的同谋，那他的证据也就不能指认我有罪。”
见颜卿哑口无言，他带着胜利者的笑站起身来，并摊开掌心，想要回自己的枪。
可就在这时，大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一个女人的声音悠悠传来，“不知，我指认你犯了谋杀罪，会不会有人相信？”
手电光下，只见章祈脸色突变，五官也随之扭曲起来。
“没想到吧？那天你杀死的，是我的姐姐。原本我们说好一起搭伴过晚年，谁知她回国的第一天，就惨死在了你的刀下。”辛夫人声音哽咽。
章局长心理素质果然过硬，这么短的时间，他已经冷静下来，轻哼道，“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先不说你没有证据证明是我杀的人，就连你姐姐的死，恐怕也是你早就设计好了的吧？你以为我们警察这两天都在忙什么？我们早就查到，你姐夫死后，给你姐姐留了一大笔的钱，他们没有孩子，所以，如果你姐姐死了，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你。”
抛开立场不提，颜卿也认为辛夫人对自己姐姐的死，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胡说！”辛夫人神情激动，她的手里也握着一把抢，对准章局长，“你没想到吧？我丈夫早就怀疑你了，但他不知道警局内部还有谁是你的同伙，所以他没有轻举妄动，只敢秘密调查。你之所以想杀死我，恐怕也是发现了端倪，几年前我家失窃，也是你派人来做的吧？那时我家就丢了一些信件，那些信件，是用我和老辛独创的文字写的，其实只是我们当年的情书而已。你拿走后，始终破解不了，就想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我，一了百了，你敢说，我说错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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