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第四卷 临渊15）
赵喜看着黑脸的关公，啊，不，黑脸的潘强，瑟瑟发抖。
乖乖回答完前面几个例行问题，就低着脑袋，畏缩成一团。
“老实交代，”潘强应景般的重重一拍桌子。
赵喜吓得立刻抱住脑袋，做出防护型姿态。
潘强和叶嘉同时一愣，有个很不好的想法，涌上心头。
赵喜的这个反应，明显是被打怕了，而且打他的人，就是他们的同行。
也许，他的逃跑，只是小动物感觉到危险后的本能反应而已，并非做贼心虚。
叶嘉决定走迂回路线，语气温和地问，“为什么用你堂弟的身份证？”
赵喜抬头看了一眼他，低声回答，“报告政府，因为，我做过三年牢，出来后，老家很多人都知道我是因为偷东西坐牢的，不肯用我，于是，我就来到桦都，我想着，这儿没人认识我，而且机会多，只要肯吃苦，日子肯定差不了。可谁知，现在好些单位都要我们提供那个什么，无犯罪记录证明，就算明着不要的，听说，人事部门也会在试用期查，所以，我就，就用了我堂弟的身份证。”
说完后，他又抬起脑袋看了一眼叶嘉，发现这位警官挺和善，似乎，圆溜溜的眼睛还流露出同情之色，于是，胆子大了些，“政府，我错了，我不该骗人，但我真的没有杀人啊。我喜欢现在的生活，喜欢这份工作，李老板人和气，对我们特别好，工友们也不欺负人，这样的日子，跟做梦似的，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我不可能再去犯罪的。”
叶嘉认同地点点头，“你们老板也曾说，你是个不会偷懒的人，那说说看，为什么一直勤勤恳恳的你，那天晚上会在厕所一呆就是半个多小时？”
潘强冷笑着补充，“千万别告诉我你是吃坏了肚子，我们调查过，你们这活包吃包住，中饭晚饭都由加油站的老阿姨烧，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菜色，为什么别人没事，就你有事？”
赵喜脸红的快渗出血来，“报，报告政府，我在厕所里，用手机看那个，看的，那个了，就那个了，”说道后面，声音越来越低，头也越来越低，露出通红的脖梗。
叶嘉翻着眼睛看天花板，实在是，太那个了。
潘强厚皮厚脸根本不觉得有啥，继续粗着嗓门问，“为啥要在厕所？还非要选上班的时候？”
“报，报告，政府。我们四个人一间屋，总有人在，那个，不敢。那个时候，老板不在，我们偶尔都会趁老板不在的时候，溜个号啥的，外面只留一个人，也能应付。”
叶嘉突然想起什么不对之处，“赵喜，那段日子你们加油站在搞促销，晚上来加油的人挺多，按你自己还有你们老板的说法，你是个对这份工作很在乎的人，怎么偏偏选在人流量大的时候去，去那个？”
“报告政府，我的手机，没办法看那个，小祈的手机，能看那个，他经常看，我们总能听到声音，我们想看的话，他还收我们钱，他说，他也不是白弄来的。那天，他的手机放在休息室充电，忘了带走，我就，就趁机，”
这巧合，会不会，太多了？
段子凡看着面前的菜，“为什么我们要吃外卖？”
“问它。”霍星云一指趴在猫树上睥睨天下淡定舔爪爪的肥猫。
颜卿连忙跳出来呵护，“它又不是故意的。要怪也怪你，为什么不把东西放放好。子凡哥，你不知道我家胖胖有多聪明，一地的玻璃茬子，它竟然一点都没被扎到。”
说到兴奋处一拍巴掌，“对了，子凡哥，你还没看过我家胖胖的照片吧？”从手机里调出照片伸到段子凡面前。
段子凡看着图片里的橘白两色中华田园猫，小心翼翼地问，“这么多一模一样的照片，用的是连拍吧？为什么不直接录制小视频？”
颜卿不乐意了，“子凡哥，这些照片区别明明非常大呀，你看这张两只眼睛都闭起来，这张右眼张开一条缝，这张是侧躺，这张露出了肚皮，是不是特别可爱？”
的确，呵呵。
亏得霍星云良心发现，及时给领导解围，“段队，你们今天有什么新发现？”
段子凡嘴角抽出一丝冷笑，“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有人在故意混淆警方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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