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在叶秋枫住的院子里布个灵堂,停个三五天就找个墓埋了?”二少奶奶又问。
楚辞瞧着二少奶奶有些犹豫地问自己的样子,笑了笑说:“如今咱们家由你当着,只要不伤了梁家的面子,这事还是由你来决定。”
二少奶奶也笑了:“既然大嫂不反对,那就这么办。”
夜晚,叶秋林跪在叶秋枫的棺材前,穿着麻布的守孝衣,衬得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铃铛理应在这屋守着,不过有些熬不住了,正在一旁打着瞌睡。
张妈妈瞧着夜深了,担心叶秋林冻着,小声对她说:“小姐,我去给您拿件衣裳。”
叶秋林点了点头,眼睛早就哭肿了,单薄的身子晃晃悠悠,小脸苍白着。
张妈妈轻轻地拍了拍叶秋林的肩,又宽慰了她几句:“小姐节哀,您别太难过了。”说完便出了门。
张妈妈出了门以后,叶秋林跪在灵堂上,从口袋里掏出一面镜子,眼睛里没有一丝色彩,可嘴角却挂着微笑,她轻轻抚摸着镜子里同叶秋枫有几分相似的脸,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姐姐,镜子里的你好看吗?”
叶秋林紧紧捏着镜子,双手颤抖着,嘴唇冻得有些发紫:“姐姐,你错就错在太蠢了,一手好牌打得这么烂,你该知道,谁才是能做主的人......不过你放心,叶家,还有我自己的幸福,都会实现的,你就安息
吧。”
叶秋林说完,眼角滑下一滴泪,落在了嘴角的笑意中。
叶秋枫的遗体在院子里停了三天,被悄没声地在夜里送出了城,埋在郊外的墓地里。虽然她入不得梁家的墓,但梁闽还是托人找了个好位置埋了,墓修得还算体面,也算是尽了一个男人的本分。
这三天一过,那院子里的白布也撤了,叶秋枫住过的屋子也收拾干净了,就连她用过的东西也全都换成了新的。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当初她砸地不剩什么了。
一切恢复如初,或许是怕晦气,家里谁也不提叶秋枫这个人,就好像这个人从没出现在府里一样。
三爷以一副姐夫的姿态,语重心长地安慰着叶秋林:“秋林妹妹你放心,就算是你姐姐不在了,我也是你姐夫,你什么都不用想,就安心在家里头住着。”
叶秋林由张妈妈扶着,用手绢擦着眼泪:“谢谢姐夫。”这些天当真是憔悴地成了一片叶子,好似被风轻轻一吹就飘走了似的。
在燕城西南边远方的陝地边区,段新阳接到了第一道命令。
“段新阳同志,上级命令,派你到北平做地下工作,争取北平及周边地区方面支持合作,共同御敌。”
而在卫城的凌飞云,此时正在联络处拿着最新的电报微微皱着眉,用扶桑的电码回复了最近的电文以后,坐在椅子上不停地翻看从前的电文,一遍又一遍,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一直到天黑了下来,联络处里已经换上了值夜班的联络员,终于,凌飞云把所有挑出来的电文叠好装进了文件袋,把手放在电键上,想了一下,换了一个电码有节律的扣着:“请求三日后前往燕城。”
凌飞云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带着耳机沉默着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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