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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年节,贺鸿锦都忙得很,一直不得空闲,老夫人都好些天没见到他人了,想说说体己话都没功夫。
于是今儿散席后,她便将人喊了来,将永昌伯府的情况跟儿子通了气,道是世子的确病了,还很严重,怕是熬不到年底了。
南宫涵做为世子唯一的同母兄弟,每日都要到床前侍疾,还要温习功课,备战科考,人都熬瘦了,看的她都不落忍。
又道是他尚不知伯夫人有冲喜的打算,还特意问她四丫头回府了没有,为什么没跟在她身边什么的,还说道因着事忙没来贺家走动,实在失礼,等他大哥身子好些了,一定要到府上请罪。
总之是客气有礼,面面俱到。
他与贺馨儿虽未定亲,却是长辈定下的婚事,是以他一直以贺家女婿自居,礼数上从未出错,给足了贺家颜面,很得老夫人欢心。
贺鸿锦对其也是满意的。
而老夫人这次去府城听到了一些闲话,便有些着急,想将两人的婚事早些定下来。
可贺馨儿卧病在床,还不定什么时候能养好身子,这不是耽搁事吗。
她本就因着席间冷清的气氛不满,是以在提到这个话题时,就再也忍不住了,“哼,看着挺精明,其实比谁都傻,人家都那么待她了,可她倒好,还腆着脸子往上贴,结果又被折腾成这样……”
瞧着长子脸色越来越差,老夫人稍稍收敛了些,“我也不是要说她,就是着急,这大好的姻缘,惹得多少人害了红眼病,偏她不当回事,心思都放在老叶家身上,生生的把身子都作践坏了,还耽搁事……”
贺馨儿为何会病倒,别人不知,贺鸿锦却是心知肚明。
本来嘛,他导了这么一出,为的就是让贺馨儿对叶旭升死心,然后老老实实的嫁到永昌伯府去,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别再给他惹事。
等她在伯府站稳了脚,有了子嗣,叶旭升那小子就算回来了,也做不了什么了,还得顾及着她的名声,不敢闹腾出动静来。
若他真心为了她好,自是不会让贺家出事,娘家对于女人来说有多重要,他应该懂的,更何况四丫头是嫁入高门是高攀,更不能失去娘家这座靠山。
当然,他并没有将赌注全部押在贺馨儿一人身上,为防着叶旭升抽疯,他可是花费了不少银子,四处打点攀附权贵。
不过最让他眼热的还是安乐候顾明德的势力,本就是世袭军候,老牌勋贵,他又能力出众,战绩彪炳,为大明王朝立下赫赫军功,得百姓称赞,皇上依重,乃是朝中最炙手可热的新锐,其实力足够与镇国公抗衡。
据说他这次班师回朝,极有可能会再进一步,怕是要晋封国公呢。
这些日子以来,贺鸿锦计划了多种方案,准备再次与顾明德攀上交情,他也知道此事难度极大,但不试试总是不甘心。
当初他也没有把握,但最后不也成功了吗。
那会他真是又惊又喜。
就是可惜了,老叶家到如今还好好的……
说起来,顾候爷,喔,将来的国公爷,可是欠他一个人情呢。
不过此事却是不能提及,谁知道那位是个什么脾气,万一恼羞成怒了,可就不好了。
贺家经不住国公爷的一怒啊。
念及此,贺鸿锦不权暗暗磨牙,只是他再是不甘,也不得不面对现实。
士农工商,商排末等,士为一等,其中地位如何可见一斑。
其实相比前朝而言,大明王朝的商人地位已有所提高,至少商人及后人都是可以科举入仕的。
事实上在大明朝,除却奴藉和贱藉外,其他人都是可以科考的。
不过读书是极费银子的事,并不是什么人家都能供起的,所以穷人依旧难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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