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抬头看见沈夕嘴边的似笑非笑,他苦笑一声,摇摇头,朝他道:“我从没想过那些东西。”
沈夕嘴角的弧度越发讽刺了。
沈砚见了,只觉得先前满腔真情的自己是多么可笑。脑中被刺激得一阵嗡鸣,他趔趄了几下,见面前的人往后退了几步。
“你别走,”他笑笑,问道“用完早膳了么?”
面前的人没有回答。
“你从来没有尝过我的手艺,倒是阿夕常像个馋猫似的盼着我做的东西。”依旧是一片寂静,沈砚自顾自说“你先等等,我收拾一下伤口马上让你尝尝。你养了我这么久,总要让我照顾照顾你。”
“不用了,”沈夕冷冷道,“我方才用过了。”
沈砚笑“那便午膳吧。”脸上的笑却像是比哭都难看,一字一句被艰难吐出来“我总要为你做点什么。”
少年拂袖离开,手掌中残败的花落入半空,语气清浅又冷淡。
“随你。”
沈砚觉得自己是站不稳了。他也索性不站在那里,在旁边栽种的梨花树下寻了个干净的所在就坐了下来。
他满身伤痕,却不想管。微微仰身依靠到树上,抬头看到了一片干节荒芜。
这棵梨花树已然是枯了。
花草树木,皆是有灵的。这棵没了活下去的念头,便在这繁华烂漫的季节,迅速走向了自己的冬天。
沈砚想,他的冬天什么时候会倏忽而至呢?
应该不会太远,他想。
抬起头,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微微湿润起来。鼻头又酸又涩,让他说不出来的难受。
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去哪里,走何路。
就像是他的感情,简直莫名其妙的让他自己都难以接受,更不用说让沈从清接受了。
他欢喜沈从清,这一点从很久以前他便知道。但是他怎么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然对沈夕有了其他的心思呢?
初见时他利落地斩杀了祭祀,那双丹凤眼里闪过的东西,竟然出奇的和沈从清一贯的冷淡重影;再后来他心血来潮去地牢里找他,脆弱的仿佛一只手就能掐死的少年,烧红了脸让他救他的同伴;然后是陪伴,是亲近,是他自己都想不到的来自少年的忽如其来的熟悉和倾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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