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干,涩。
他隐蔽地皱皱眉头,又啃了一口,忍着喉咙的干疼吞了下去。
没办法,他现在还没有办法辟谷,被人掳到这里之前也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早已腹中空空。如今想要充饥,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挑剔食物的好坏。
献舍魔尊不仅仅需要木灵体质的容器,最好还是百名极阴体质少年少女献祭,方才有可能让那千年前已经死去的魔尊,以最盛的状态归来。
身为必然的牺牲品,像他们这样的极阴体质的人,自然用不着好吃好喝照料着,留着一条命就好,等到了献祭的时候,杀人放血祭阵,妥妥安排上了。
不多时,因着极阴体质的缘由,沈夕很快变得疲乏起来。他小声嘟囔了一句:“木哥哥,我好困。”没等旁边少年回话,便是很快就迷煳起来。
而荀嘉木见状有些担忧。毕竟他自己也是极阴体质,从小就容易疲乏无力,容易生病,等到了年岁稍稍大的时候注重强身健体,方才没有那么多病多灾。见沈夕这样子,担心他会着凉,但无奈于自己身上的绳索实在过紧,想要动作也动不了。
他静悄悄地挪到了沈夕身边,侧着身子将他的上半身挪到了自己肩膀上。感受着黑暗中身边小小的一只,嘴边无意识地上勾了几分。
两人就这样在地窖里呆了将近一天的时间。
等到第二天,沈夕刚刚醒来,意识还有些昏沉。黑暗的上方传来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两人屏了唿吸,只听得头顶上方发出了一声轻响,紧接着沈夕被蒙在黑布中的眼睛感知到了突如其来的光明。
他稍稍仰头,听见来人将水罐吊到地面的声音,动作极轻,基本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然后黑暗再次无情笼罩在了两人身上,沈夕的视线再次恢复成了浓重的黑暗。
见着荀嘉木久久没有出声,沈夕小声道:“木哥哥,你能看见外面是什么时候了吗?”
荀嘉木还在呆滞中,傻傻回应:“约莫是正午。”
沈夕停了一会,又娇滴滴道:“木哥哥,我渴了。”
荀嘉木听了这一声软绵的声音,方才从刚刚的惊鸿一瞥中醒过神来。他有些懊恼,急忙用自己被绳子捆起来的双手端起了水罐,温声道:“是木哥哥不好,来,阿夕,哥哥给你水。”
说完,他摸索着将粗糙的罐子口放到了沈夕嘴边,被捆在一起的手艰难地轻轻斜着罐子,保证喝水的人不会因为水不足而不得餍足,也不会倒的太快而呛着小朋友。
不一会,沈夕轻轻摇了摇头,荀嘉木立刻将水罐正了起来。其间拇指指腹不小心蹭到了一个极为柔软的事物,他怔愣一下,缓了好大一会方才明白那是什么。
耳根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红了个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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