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街道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摩肩接踵,人来人往,路边的小摊子林林总总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稀奇玩意儿,叫卖的小贩喊声此起彼伏。而藏在人群中的沈夕也稍稍松了口气,朝着其中一组人走得更近了些。
街道旁束着长发的少年正低头朝着小贩问价,他身上穿着破旧的洗得发白的旧衣裳,手中握了一只粗糙的簪子,正要从衣袖里掏出钱袋来付钱。
他侧着头看着手中首尾用梅花纹路装饰的木簪,不舍地将几个铜板递给了小贩,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笑了起来。
一队商人侍卫打扮的人渐渐走近了少年,他们互相打了个手势,眼神交流一番。
少年付了簪子钱,笑嘻嘻地离开了摊贩,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另一边走去。
而随着少年路线的逐渐深入,周边的人也渐渐稀少了起来。少年满心沉浸在幻想自家娘亲收到礼物时的开心笑容,俨然没有发现身后一群动作极轻形容诡异的男人。
少年的步子越来越快,远远望见了自家屋顶上升起的袅袅白眼。他脸上展起笑容,到了低矮的一家院子门外,正要兴冲冲朝着里面喊话。
身后的人早有预谋,一个人迅速上前捂住了少年的嘴,另一只手干脆利落,狠狠用力,砍向了少年单薄的颈侧。
廉价的木簪发出一声脆响,折成两半,散落到地上。
抱着昏迷软倒的少年,他们迅速撤离,足尖轻点,几道残影掠过,刹那间就消失在了脏旧的小巷子里。
破旧的木门被吱呀一声打开,头裹浆洗得发白的蓝色头巾的女人伸头左右看了看,回了身子,眼中不知为何有了几分失落。她重又拿起手中缝了一半的布鞋,疑惑地喃喃自语道:“奇怪……”
她伸手又关了门,门缝中一闪而过的手指粗大,关节臃肿难看,是干多了重活的一双手。
门内还隐隐有女人沧桑的哀叹,带着浓重的疲累,“好像感觉伢子回来了……”
她的声音渐远,又开始着手于做布鞋了。
一双布鞋两文钱,可是家里的经济支撑呐。
当沈夕远远看到那几个人掳走少年时已经晚了,等他走到跟前,就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两节簪子静静躺在地上。
他沉默了好一会,直到有住户好奇的目光投来,方才像是醒了神似的,轻轻捡起地上断成两截的梅花簪子。
他拂了拂上面不小心沾染的灰,珍之重之将它收到了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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