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挖墙脚
【十五】挖墙脚
K市影视基地对面有一条繁华的商业街，一般来探自己idol班的粉丝们都会聚集在这儿，歇歇脚，聊聊八卦，有时幸运的话还能看见一两个不温不火的小明星混在人群中。
云百川便是在这里看见《失格》的海报的，当时他正开着车，向着和白恕约好的地点赶去，没想到刚转过街角就和橱窗上的自己不期而遇。
海报从中间十字分割成四块，分别是明辉和李家鹏少年与成年时期的样子，而“失格”两个大字就竖在正中间。
云百川的车不由自主的就停了下来，一分钟后，他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点开相机，“咔嚓”。
“金像奖欠我一座水晶杯。”编辑微信，点击发送。
舒攸这边开着会，手机响了一声，下意识看去，见是云百川发来的消息，男人毫不迟疑的点开。正在汇报艺人最新动向的蔡经理张着嘴刚要说什么，就见整日冷着脸的舒副董，忽的笑了一下，然后，蔡经理就吓得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舒攸头也不抬的道：“继续。”
“……”
云百川到达约好的餐厅时，离下午三点还有十分钟，于是要了杯冰咖先等着。这家咖啡厅分上下两层，一层海纳百川的包容了各方来客，二层则是一个个半封闭式的小包间，与一楼相比清净了很多，私密性也更高。
白恕是踏着点来的，云百川看着手腕上的表，几乎是在分针指向十二的同时，白恕坐在了他面前。
云百川礼貌的打招呼：“白小姐，您好。”
“您好，云先生。”女人像是刚从片场出来，乌黑的长发盘在脑后，发丝有些凌乱，额上有薄汗，眼角还透着艳红，那是阴山公主眼妆的颜色。
“喝点什么？”云百川唤来服务员，周到的将菜单递给白恕，后者倒没怎么细看，只说和云百川要一样的。
白恕：“云先生找我什么事？”
“哦，也没啥大事，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考虑换家公司发展。”云百川将被子里的咖啡喝尽，又仰头往嘴里倒了块碎冰，在白恕震惊的目光下咔哧咔哧嚼了个干净。
白恕眨巴眨巴眼，被云百川的直接弄得一愣，“……嗯？”
“《四海求凰》里你的戏份快拍完了吧？”云百川突然说道，“我看过剧本，你好像还差最后被刘彧赐死的戏就杀青了。”
“是……”
“觉得这次戏拍的过瘾吗？”云百川笑问。
“……”
见白恕眼神迷茫，云百川耸耸肩：“反正我看着是挺过瘾的——这几天我都在片场角落里窝着，偷看你们拍戏。说实话白小姐，我觉得你演的阴山公主，简直棒呆了！”
突如其来的夸赞让白恕愣了好半天，她一瞬不瞬的盯着云百川黑亮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什么别的情绪或者目的，可她看到的除了真诚与发自内心的高兴就再没别的了。一时间，心底铺天盖地的涌上来一股莫名的酸楚——有多久没听见别人真心夸赞过她了？
白恕竭力压止住那股酸劲儿，不至于让它涌上来淹没自己。她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蠢透了——可也确实是这样，这会儿在云百川眼里，白恕就是一脸搞不清状况的智障样。
云百川忍不住弯了弯眼睛，对面看起来傻乎乎的白恕和她饰演的阴山公主一点也不像，那个狡黠、刁蛮、阴险、荒|淫的公主似乎只存在于戏里……所以果然还是演技好啊！云百川在心中为自己看人的眼光点个赞。
“所以，白小姐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呢？”
“……”白恕恍然——她这是被挖墙脚了。
云百川凑近低声道：“要知道L·YT是绝不会利用艺人拉资源的，也没有爱啃窝边草的boss。”
白恕嚯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对面的那个面如少年的男人。
云百川也不多说，从皮包里拿出一个牛皮袋子，抽出里面的合同放在白恕面前：“白小姐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仔细看看合同，如果愿意，您只管签字，其他的一切放心交给我们。”
白恕低头看着合同，抬手准备翻开却被云百川轻轻按下，“白小姐下午还有戏吧？我先送您回去？”
看着白恕慢慢走进片场的背景，云百川幽幽探出一口气，想到赵天一在电话里说的那些事，心里就不由得生出惋惜之情。
“我查到白恕被雪藏的内幕了，你记不记得当年红遍大江南北的电视剧《花海》？其实那部剧的女主角本来应该是白恕的，可是到了开拍前一天却突然换人，紧接着白恕就进入了雪藏期。”
“……那部戏的投资商看中白恕了，非要白恕陪他一晚……”
“她那个经纪人也是混蛋，帮着投资商把白恕灌倒，送进房间里……”
“……那人意图不轨的时候，白恕就迷迷糊糊醒了，姑娘当然要反抗啊，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结果意外把人给伤了……”
“开发商不干了要撤资，导演一怒之下让白恕滚蛋了，可这还不算完，角色丢就丢了吧，好歹人没事，可这杀千刀的开发商竟然把白恕‘陪酒’的消息放了出去，愣是给人抹了个里外黢黑。你知道‘陪酒门’吧？主角的就是白恕啊！”
云百川：“那她现在是为什么又复出了？还有，我上网查的资料里很少写什么‘陪酒门’的消息，是谁给她压下去了？”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这个白恕家里条件不是很好，两年前她妈妈又得了重病，为了快点赚钱，所以……她……”
云百川：“她把自己卖了？”
“……对。”
“谁？”
“就他们公司的老总呗，一个有妇之夫。”
云百川：“这可真是……”
赵天一：“命运弄人啊。当初誓死不从，可如今却又回到原点……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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