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离开
【十一】离开
《四海求凰》于六月底开拍，在此期间舒攸和云重联系了几次，他想去看看云百川的身体，不过统统被拒绝了。
他最近心里总有点不安，尤其是在云百川可以凭借戒指自由活动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云百川要离开他了。
每次一想到这个，舒攸就得拼命喘气才能压住那股窒息感。
整日吊在男人身后的云百川当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舒攸的不对劲，他隐隐察觉是和自己有关，但又不知道因为什么，所以变得特别乖，乖到舒攸都觉得自己再神经质下去就太过分了。
为了转换心情，舒攸决定带云百川去片场看看。
因为是古装片，剧组又去了K市。云百川第二次来，也算故地重游，舒攸带他去看了看《子夜》拍摄的地方，那里被另一个剧组占了，云百川只能远远看着。
“走吧，那边戏要开拍了。”舒攸说。
云百川点点头，将眼里的怀念尽数收起。
他们到的时候，正在拍阴山公主和面首褚容的戏。李珊珊一身妆发华丽靡贵，她红唇弯弯，眼含春光，将阴山公主的骄奢淫逸和妩媚勾人展现的淋漓尽致，说实话，这个角色好像更适合她。
一场戏结束，雁子脩要给褚容补拍几个镜头，没李珊珊啥事了，她便踱着步子向舒攸这边走来。
云百川嘴一咧：“哎呀哎呀，我们舒总的桃花要来啦！”
舒攸轻轻瞥他一眼，不等李珊珊走近，转身离开。
“你去哪啊？一会儿方媛该上场了。”云百川倒吊在舒攸脸前，将男人的视线挡死，舒攸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唇，慢慢吐出俩字：“厕所。”
云百川：“……”
一人一鬼向厕所走去，刚一进门舒攸就一把扣住云百川的手腕，将他拽进最里面的隔间。
“你，你抓我进来干嘛？快放开！”云百川心知这老流氓又要作妖，拼命挣扎。
舒攸默不作声，拽着云百川的那只手就摸上了自己的皮带，大手盖在云百川的手上，给自己解开。
“卧槽！你这臭流氓！”手下的灼热让云百川惊叫出声，“你丫想让我给你冻掉了就直说！”
闻言，舒攸动作一顿，想到云百川能自动制冷的特技，不过他也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下一秒就果断继续刚才的动作。冰凉的温度让男人不自觉发出一声喟叹，盯着云百川的目光一瞬间就沉了下来。
“啊——臭流氓！臭流氓！臭流氓！！”云百川作为一只鬼，好歹有点凡人所不能及的本事，这一通鬼吼鬼叫让厕所里顿时风起云涌，灯泡批擦擦的乱闪，厕所里还有两个人，被这副景象吓了一跳，拎着裤子就跑了。而紧接着，只听“嘭”的一声，对着舒攸隔间的顶灯炸了。
舒攸：“……”
男人没想到云百川会这么大反应，他觉得都是老夫老妻了，偶尔耍个流氓也无伤大雅，没想到……舒攸老脸一红——为什么会觉得小川的反应这么可爱呢？
“好了好了，别叫了。”舒攸放开抓着云百川的手，后者本来就在奋力后撤，结果男人说松手就松手，于是，云百川很不幸的翻近了身后的墙里。
舒攸：“……”
那边好像是……女厕所吧……
再说意外闯进女厕的云百川，讲真，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我进女厕所了啊怎么办要不要自戳双眼”而是“这里的环境比男厕好很多哎连镜子都比较大呢灯光也好明亮啊竟然还有香香的洗手液”。
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在他进入女厕的同时，一个鬼鬼祟祟的女人也溜了进来，之所以说鬼鬼祟祟，是因为这女的几乎从头到脚全副武装。
女人进了厕所，第一时间就是将“正在打扫”的牌子挂了出去，并挨个检查隔间里是否有人，在确定没人之后，这女的就反身将厕所门反锁了。
这么一系列动作搞得跟间谍似的，其中肯定有猫腻！
“喂？”女人接起电话，小声应道，“嗯嗯，我正在准备动手呢。”
“……您别着急啊，我很快就好了。”
女人挂了电话，迅速从随身背的大包里掏出几件塑料包装装好的衣服，衣服用衣架撑着，衣架上挂着名牌，上面写着对应演员的名字。云百川看到女人把写着“方媛”名字的衣服抽了出来，找到裙摆处，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小剪刀，两三下把裙摆缝线处戳开了几个口子。
接着，女人轻轻扯了扯，发现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将裙摆扯掉，这才又装回包装封好口。
“她这是要干嘛？那通电话是谁打的？”云百川简直目瞪口呆，深觉自己看到了不得了的一幕，“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往鞋里塞图钉’的那种不入流烂手段？”
还不等他想完，身后就是一阵拉扯的力道，云百川身体一轻，嚯的穿回了男厕。舒攸抱胸立在对面的墙上，表情复杂。
“看到什么了这么流连忘返？我要是不从隔间出来你是不是要在女厕呆一辈子？”
云百川赫然回头，冲到舒攸面前：“我和你说……”
“滴滴滴——”舒攸电话应时响起，男人给了他个“一会儿找你算账”的眼神，转过身接电话了。
云百川又不好打断他，犹豫了一下飘回墙边，伸长了脖子把脑袋扎进墙里。
那女人已经离开了，想必是送衣服去了，方媛下一场戏马上开拍，大概会用到那衣服。
“方媛今天是啥戏来着？早上听舒攸讲过的……”云百川飘回舒攸身边，男人却还在打电话，心里一急，云百川猛然想起来了——今天拍摄的内容是戈薇被皇帝看中后，和妃子们的一场交锋，现代人的魂魄可不会让戈薇站在原地等着挨巴掌，见势不妙转身就跑才是上策，于是，戈薇跑了，身后跟着一帮女人狂追……
这要是不小心踩到被剪坏的裙摆，那还不得被绊死！
再说这戏是在后花园拍的，鹅卵小路、亭台花榭、假山笼灯的……这磕到哪都是血流如注啊！何况还有一个人工湖！
“这还了得！”云百川一个激灵，“得快点去拦住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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