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宁没有丝毫察觉，正偏头看向一旁，正好留给苏澈一个侧影。苏澈看着那一截白皙脖颈，进而联想到上次咬了之后留下的暗红色印迹，眼眸深了深。
吸引顾宁视线的是沙发墙后一列书架，苏澈喜欢看书顾宁是知道的，苏澈在A市住的地方就有一个单独的大书房，是以在苏澈房间看到两列书架他并不意外。
意外的是这书架颇有艺术感，横亘在沙发后面的墙上，像一棵遇到强风狠狠弯曲变形的树，又像身处洪水逆境，枝干遒劲有力攀缘着死死往上伸，略有些狰狞但又透着一股强烈生机。
“这书架从我十六岁那年就放在这了，正好十年。”苏澈注意到他的视线，笑着解释了一句，末了问道:“宁宁觉得怎么样？”
顾宁不懂艺术，他歪头想了一会儿，这般小模样落在苏澈眼里惹得他一阵心神激荡，他伸出手，慢慢攀上顾宁后颈，沉思中的顾宁并没有发现这一异常，苏澈扬了扬唇角，红着耳根不自觉摩挲两下。
“挣扎和生命”顾宁突然出声，将苏澈从想象中拉出来，他没有舍得收回手，大手依旧停留在细嫩肌肤上。
顾宁抬头看向身后的树，继续道:“我看到了它拼命挣扎地想要活下去”
“其实我也不懂，就是随便说说”他扭头看苏澈，有些不好意思道，却在苏澈眼中看到了赞许。
“你说得很对，我十六岁那边爬山，在山顶一眼就看到了这棵树，明明长得不高不壮，却顽强地存活了下来，挣扎着向上，虽然枝叶凋残，却还是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生机。”
“所以这是……”顾宁有些惊讶道。
“它虽然很想活下去，但树干因为长期泡在水里已经腐烂，所以我就把它带回来在本来的样子上稍作改动做成了书架。”
“这是你做的？”顾宁这次是真的惊讶了。
“恩”苏澈点头，有些羞涩地笑笑，“当年我拿着它去参加比赛，只捧回来一个银杯”
顾宁心情颇为复杂，十五岁就能设计出这样的作品还能在全国大赛中获得第二名，十五岁的自己在干嘛呢？好像刚刚得知自己的取向并为此苦恼。那时候好像还为此拒绝了隔壁班级的班花
“宁宁，你在想什么？”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澈脸长得嫩，就连声音也是少年人特有的清磁，又带着一股沙哑，混在一起好听极了。
顾宁往旁边躲了躲，恰对上苏澈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里面的情感太炙烈，只消看一眼就仿佛要把人给吸进去，顾宁不自觉就躲闪了下，嘴上却笑道:“在想高中时候的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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