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不出这之间的关联，于是他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翻着一页文件看了一个小时都没换一页，他皱眉。
有些烦躁地把文件阖上。
揉揉眉心。
脑海里全是刚刚唐尧那个卑微又绝望的眼神，他哭着问他，“周随你还是不是人……”
他的心跳陡然一停，于是再等不及，回头又去酒店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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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Niko不是真的gay。
他松了好大一口气，他总觉得，要是唐尧真的被Niko上了，他也许会失去些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他想，等唐尧醒了，他一定好好哄哄他，唐尧这么喜欢他，一定会跟以前一样原谅他。
并且以及乖乖地待在他身边。
周随自己都没发现，其实自己已经恃爱行凶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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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发生的事情，大多数都超出了周随的控制范围，他没想到络腮胡会突然出现，没想到唐尧会染上艾滋，没想到唐尧会因为吸毒被群殴，也没想到唐尧真的舍得离开。
唐尧从来不是个可有可无的床伴，这点周随很清楚。
他是周随不能没有的床伴。
但是即便到了那会，周随也依旧固执地想用控制的手段把人囚在身边，从来没去想过唐尧真的想要什么。
他把唐尧找回来，他依旧想用卑劣的手段逼的人离不开自己。
只要不离开自己就好，他想。
但是唐尧却好像再也回不到从前，他再看不见那个会笑嘻嘻地讨好他，哄他开心的唐尧。
周随很苦恼，他没办法，一点办法都没。
生平第一次这么手足无措，他想不到能让唐尧回心转意的办法。
两人就如同陷入了一个囚徒困境，谁也不想让步，谁也不舒服。
直到周万新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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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万新那件事情，周随明白了两件事。
唐尧还爱他。
他配不上唐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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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些不可示人的过去被揭开，等到自己的性情被众人所熟知，周随才终于肯承认。
是，他配不上唐尧。
他是光，而他是阴沟里苟延残喘的蛇蝎，却还自以为是，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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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终于决定放手。
说出了那句他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说的话，
“唐尧，你自由了。”
也只那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他爱唐尧，他本该将他放在手心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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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讽刺的是，别人表达深爱的方式总是跨越荆棘也要跟爱人在一起，他这种人表达爱的方式却只能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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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人动了一下。
周随低头，唐尧抬头，四目相对。
唐尧被折腾的不仅腰酸，身子还累，很快就困了，但是他发现搂着自己的周随却还一直没睡。
“还不睡啊？”唐尧的声音染着浓重的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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