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岁的艾伦：……
艾伦扒拉着自己的记忆，回想了一下，好像二十二岁的他也觉得四十二岁的自己不仅是个老色丨批，还是个嘤嘤怪。根据记忆，四十二岁的他有一次和昆做床上运动，因为不慎把脚趾甲翻了，哭了一晚上？又色丨批又会嘤嘤……艾伦嫌弃地啧嘴。为什么他未来会成为这么糟糕的老男人？
艾伦的嫌弃实在是太明显了，他的眼睛都不由自主地微眯起来，路昆想忽视都不行。路昆伸出另外一只手，双手捧住艾伦的脸，企图让艾伦转移注意力。
艾伦的脸庞温热，哪怕被冰凉的海水浸泡了数小时，他的肌肤依然细腻平滑。十九岁艾伦的胃口一直不算好，把艾伦在冬天养出来的小膘都减了下去。如今路昆捧着艾伦的脸，不用用力向下捏捏，只是轻轻地搭在艾伦的脸上就能清晰地感受到艾伦面部的骨骼。
艾伦感觉到路昆的注视，他停下心里的腹诽，抬起眼直视路昆。四十二岁的路昆和他印象里的昆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一种沉默与平静的气质在路昆身上始终存在。
只要待在路昆的身边，艾伦就会想起雨打在树叶上的声音，那是一种沉静又游离的声音。
路昆端详着艾伦，艾伦也同样端详着路昆。窗外有落日的光恰好在他们之间分割，艾伦在夜晚那头，路昆在黄昏这头。薄弱的光线意外地将路昆深棕色的眼睛点亮，如同重见天日的琥珀，路昆的眼眸透亮近金黄。
爱德华·S·凯西提到过，缺失了身体的记忆，人们几乎会丧失回忆的能力。而身体的记忆，大多是源自身体感官的交互体验。除了人类惯有的性举动，路昆能想到的身体感官交互体验，也就只有触摸了。就像艾伦一直认为的那样，触觉是所有感官的起源。
路昆触摸着艾伦，与此同时，艾伦也触摸着路昆。他们通过与彼此的肌肤相亲，让彼此得到一种久违的安慰感。他们当然也可以通过拥抱，然而拥抱总是有衣物相隔，如此倒不如直接以手贴脸。
这是有用的，路昆知道，是的，对他和艾伦而言，这是有用的。
“我也不知道我会在这里待多久。”许久后，艾伦缓缓说，他悄悄抬起手臂，捂住路昆的手，似乎想要路昆一直捧着他的脸，“不过，每一次离开，我都是有一种很朦胧的感觉的。”
艾伦的手要比路昆热乎多了，他的手略大，执在路昆的手背上时，能把路昆的手都包住。
路昆安静地听着，这些是以前艾伦没有告诉过他的。
“虽然不知道我能在这里待到多久，但是这样陪伴昆一段时间，也是很不错的事情。”艾伦说。
说完他又笑了起来，他的眉眼弯弯，眼睫密密地扑闪，眉梢上全是喜悦。
“的确。”路昆很淡地也笑了一下。
他移开视线，顺着偏移而过的落日之光，路昆的目光追寻到阳台上。他静静地凝望着窗外的阳台，那儿落满了余晖，金灿灿的。阳台边缘的那一圈小围栏在光线下甚至都变得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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